一线老员工:“哦,应该说是指使后勤狗腿子们帮他找。反正即使偶尔员工实在太少了,负司也就是过得拮据点,不至于活不下去。据说即使完全没员工负司也能活。”
苏火对木休说:“我们把这当作恐怖类全息游戏不好吗?”
最开始签约时他俩就是这么“当作”
的。
木休:“好啊,但游戏就是可以弃玩的。”
侯卞:“我想要活下去,一直活到达成解约条件。我想要拿到解约礼物。”
木休:“可我对我自己的活人人生并没有那么舍不得。就只有一点舍不得。如果容易回去,我愿意回去;如果回去太难,我愿意放弃。反正,即使能回去,回去后的生活也就那样了。除了控制情绪的能力和学到的知识外,我们什么都无法从负司带走。”
侯卞:“难道‘擅长控制情绪’和‘知识广博’,再加一条‘对于各种场面都实践经验丰富’,还不够吗?我觉得有这三条傍身,我们回到原世界后,怎么也能当一个成功人士了吧?我们这一场任务的时间很短,但我看到有些任务的时长能达到几十年,如果我们平均一场任务学会一个技能,累积几百上千场之后,难道我们还不能靠自己的本事让自己过得好?——那怕是有点太废物了。”
侯卞:“外物容易失去,而技能肯定属于自己。我觉得负司的升级模式很好,虽然升级速度慢,但学到了的东西不用担心被负司夺走。”
苏火:“升级?”
侯卞:“越来越强大,难道不就是升级吗?我相信程择和柏寒刚来负司时与我们差不了多少——这是负司的选员工机制决定的——他俩现在明显强于我们,就是强在工作经验上。”
易昌雯见木休的脸色好些了,于是用玩笑的语气说:“最大的悲伤可能是:我们得工作几百上千年。我们是活人时还能盼一下退休年龄,哪怕不断地延迟退休,总还是有个尽头;但现在,据说负司永生,而员工如果一直没死于事故,又达不到解约条件,也会陪负司永生。”
苏火:“很多故事里都把永生当至高追求,请不要把永生说成很痛苦的事情行吗?”
木休:“也有很多故事里就是说永生很痛苦。无数的吸血鬼故事里都这么说过。”
侯卞:“我看负司永生得挺愉快的。小绒毛,你愿意永生吗?”
小绒毛:“喵?”
邢异:“每天都有好吃的,每天都漂漂亮亮,每天都有仆人使唤,没什么不可以呀。”
小绒毛:“喵。”
侯卞一本正经地看向三位队友:“看,小绒毛说愿意。”
顿了一下,侯卞继续道:“小绒毛没反驳我的猫语解读,所以它就是真的愿意。签了合同后,小绒毛和我们一样完全理解负司语,真的。”
苏火:“客观上理解与否,与实际上愿不愿意理解,其实是两回事。语言相通不代表思维共线。”
小绒毛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小而尖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易昌雯:“这个蜡烛的燃烧速度,好像……撑不到天亮。”
苏火:“完全不意外。老员工最多只愿意带我们一段,不会愿意当我们的完美保姆。你们身上有点火的东西吗?也许我们应该趁着还大致安全的现在先把蜡烛灭了,等到必然会出乱子的天亮前一两小时再重新点燃它。”
侯卞:“可那个时候即使有这点蜡烛光,对解决乱子有用吗?可能鬼怪进来时带起的风就顺便把蜡烛熄灭了?”
苏火:“这份熄灭不就刚好可以成为示警吗?”
侯卞:“得到示警之后呢?”
苏火摸着自己的唯一武器小刀,只能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侯卞:“你们之前是达成怎样的条件后传送回负司的?既然程择他们说我们可以不做任务,那么任务完成情况应该就不是开启传送与否的关键?而既然每一次员工待在情绪场内的时间长短不一,那么工作时长就也不是传送条件。同理,产出情绪能量的多寡、单场死亡人数也都不是。”
苏火:“我们前两场都是在任务完成后传送回去的。虽然都不是在完成的瞬间立刻传送,但也就只差半小时一小时的,我们也不知道不完成任务该怎么触发传送。”
易昌雯:“我前面那场也是在做完了任务后才传送的。任务进行过程中死了一个新人,在任务结束、传送之前另一个新人受到了严重的生命威胁,在这个新人被杀死之前,传送了,这新人活了下来。不过他好像并没有因此拿到太多能量,因为他回到负司后还好长一段时间没回过神来,单位时间的情绪值下降速度太慢了。”
易昌雯:“我那场回到负司后,听老员工提到传送之所以会发生在那个时间点,很可能就是因为负司想要救下那个新人。好像是说,当把一队人送入情绪场后,该情绪场对负司会暂时封闭,只有当这队人在该情绪场内达成某些条件后,负司的能量才能重新进入该情绪场、把这队负司员工带回来。”
易昌雯:“所以如果队员出事的时间点是在封闭时间段内,负司便无法救援;而如果在情绪场面向负司重新开启通道之后,队员遇险,负司就能用传送的方式救人。”
侯卞:“条件达成、情绪场重新对负司开通道之后,负司不一定会立刻把一队人都带回负司?因为也许那时这队人正处在产能量的高峰期,所以负司便可能等一会儿,等到新增能量速度比维持通道的耗能速度慢了,它才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