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凝:“为了今晚能全力劳动,我现在回去睡觉了。你要是天黑前想起来有利于我探查的信息,写在纸上,从门缝塞到我屋里。”
艾岳玺:“好。”
石凝和平地走出了艾岳玺的屋子,然后感受到了更多的窥探视线。
邢异:“现在的灵异好像已经不只是时隐时现的暗巷了。在石凝给那条暗巷打出一个破洞之后,附近的所有居民,可能还包括非生物,大概都成了暗巷力量的实体表现。也有可能我们以为我们出来了,但其实我们还陷在暗巷中,经历着暗巷给我们制造的光怪陆离。”
小绒毛:因为还没有出来,所以任务就还没有完成,于是回负司的通道自然就还没到出现的时候。
石凝回到租屋后,看了看不敢走太远、很快便回来窝着的杜晰星,又看了看跟着自己的猫,说:“新手第三、第四场,不可能难度太高。我一定有哪里想岔了。”
杜晰星没明白:“任务不是已经都做完了吗?两天便做完,应该确实算是比较简单的任务吧?”
石凝:“所以就应该简单理解为任务已完成、现在只用等着回负司通道开启吗?”
杜晰星:“不是吗?老前辈你不要吓我。”
石凝:“前辈就前辈,‘老’前辈是什么玩意?”
杜晰星:“没,我是想说老员工前辈,一下子思维短路省略过头,对不起。总之……您什么意思?任务难道还没有结束?”
石凝:“不好说。我怀疑我们陷入了一个大坑里,但从我们队伍的配置来说,又不太可能。如果将任务当作已全部完成,显得太轻松了;可如果将前面的完成度只当开胃菜,又太刁难了。”
杜晰星像是想哭:“所以到底是什么?”
石凝:“等两天再看吧。这两天我们每天至少进入暗巷一次,就进我们已经打破了一个出口的那条。进完那条之后如果还有余力,便多探索其他地方。”
杜晰星从椅子上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停在墙角,蹲下,蜷缩在了那里,后背紧紧贴着墙壁。
石凝:“……你沮丧归沮丧,特意把自己往脏了弄是什么意思?”
杜晰星抬起头,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只是觉得,贴着墙让我比较有安全感……”
迎着石凝的视线,杜晰星反应过来:“这是暗巷留给我的后遗症之一?”
石凝:“如果持续下去,你可能会化为墙的一部分,然后墙又成为建造新暗巷的材料之一。”
小绒毛:“杜晰星身上没有很脏,但那个墙角好像干净了很多?”
杜晰星突然大叫一声。
惊得小绒毛差点从无腿凳子上蹦下去。
石凝面无表情地看着杜晰星。
杜晰星委屈又耗尽肺活量地再次尖叫了一声。
石凝:“挺好的,作为负司员工,就应该找到适合自己的泄压方式。”
石凝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敲门声。
石凝通知杜晰星:“肯定是被你招来的。你自己去应付。”
杜晰星越发委屈地从地上起身,走到门口,先问:“谁啊?”
外面的人:“咦?刚刚是你在尖叫吗?”
杜晰星:“是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就是想到巷子里的事情,感觉特别难受。”
外面的人:“哦,理解理解,不是你被谋杀了就好。屋子里要是发生凶杀事件,房东和住同一栋楼的住户都会很困扰的。”
邢异:“所以如果凶杀事件发生在巷子里就无所谓了?”
外面的人还不死心,问:“能开门让我看看你吗?我想确认你是真的安全,而不是某人用变声器之类的东西伪装你安全。”
石凝:“怎么,你是警方安插在这里的人性底线吗?”
外面的人好像有点生气:“我好意关心你们一下,怎么还骂人呢?”
杜晰星打开门,模仿石凝摆出冷酷脸,说:“看清了吗?看满意了吗?”
外面的人一边抱怨“不识好人心”
,一边带着“没看成热闹、深感无趣”
的表情离开了。
杜晰星一边关上门,一边也抱怨:“这什么破地方?”
石凝:“但他们开始与我们正面、近距离交流关键话题了,而不再仅是一边打量我们,一边避开我们、只与他们的塑料朋友交换意见。”
杜晰星:“暗巷在从能量的角度同化我们,这里的人也在将我们同化入他们的节奏?”
石凝:“当我们在这里住久了后,我们会适应暗巷、适应脏乱、适应此地人文,适应这里的一切。”
杜晰星打了个寒颤。
到达此情绪场的第三个晚上,三个负司员工直直地、毫不绕路地走入了暗巷。
石凝:“可以看到这个出入口确实是稳了。但如果细究,那么在杜晰星的任务描述里,出与入是拆成了两个,所以有可能出口与入口不应该等同,而当我们发现这两个等同了时,则这个出入口就有问题。”
杜晰星:“能不能不要再阴谋论了?回去通道现在还没开有可能就单纯是时间问题。负司没料到我们做任务这么顺利,于是它预设的开通道时间是五天十天以后。”
石凝:“多数负司老员工都有擅长、不擅长以及完全无法处理的方向,比如我。我擅长的是与实体活物正面打架,并不擅长与看不见的影子战斗。这样的我在两天之内给暗巷开了个洞,那要是换成特别擅长处理灵异类事件的同事来,岂不是第一天天还没黑就任务完成了?”
石凝:“既然存在这么一种快速完成的可能性,负司又怎么会因为没提前预料到完成时间而迟迟不给我们开通道呢?再说,负司开通道的机制本来就不是精准掐时间,而是以能量为标准进行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