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走,可是手被拉住了。
有微风轻轻吹过,梭进她的衣襟,胸口的红色系带被扬起,扬过她的酒意,让她清醒几分。
院子里的常青树弥散着清新的嫩叶气息,那些叫不上名字的花漫着淡香。
裴凝莺醉意朦胧地眨眨眼,竟然在夜中看清了仇凛英的神色。
他总是淡淡的,神情与语气都是如此,可她觉得现在的他有种说不来的感觉,她没办法明白这是什麽感觉。
冷不丁的,裴凝莺没头没脑来了句:“新年快乐。”
仇凛英:“……?”
裴凝莺笑起来,晃了晃他拉她的那只手,“你老是说我是黄鼠狼啊!”
她没听到回答,被他拉进怀里抱着,他身上的温暖隔着衣料,逐渐包裹她,独属于仇凛英的熏香味道萦绕在她周身,如何都化不开。
仇凛英是弯腰揽抱她的,裴凝莺便怔怔地伸手揽过他的脖子。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瞬。
仇凛英蹭了蹭她的脸,“不要管卫轼了,好不好?”
裴凝莺看向仇凛英,鼻尖就快抵上鼻尖,她眼里恍然出现那个满身是血的他,耳边听到了大家说他暴戾,说他冷血。
可此刻,她好像不这麽觉得。
她怎麽感觉他现在真的像一只小狗,不像狗妖了?
那他身上的熏香味就是一股小狗味。
裴凝莺脑袋晕乎乎的,没深想,“那小殿下怎麽办?”
“他都那麽大了,又不会怎麽样!”
仇凛英急了一息,察觉到失态时不自觉地垂下眼。
醉意缠绕,裴凝莺什麽也没想,直言:“那你为什麽要我留下?你比小殿下还大。”
仇凛英一时哑言。
裴凝莺自己想出了答案,“哦——我知道了,你是狗妖,年龄和普通人不是一个算法。”
她醉了。
仇凛英埋过她的肩头,“嗯,对。”
裴凝莺第二天按她所说,又去了光禄寺。
阿允迎她进来。
家宴的菜全都提前做了一边,裴凝莺一道道检查,详细问过食材与用料。
阿允全都老实交代。
裴凝莺挑起眼尾,“你倒是识时务。”
阿允怯生生地展笑,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娘娘救过奴才一命,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定当倾尽所有报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