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钰竟不合时宜的心中起了涟漪,他对女子有自己的见解和欣赏标准。
他一向觉得最荡人心魂的女子,不是秾艳无双的舞姬,也不是美得不可方物的歌姬。
更不是清纯无害的少女,而是予欢这种在少女介于小妇人之间的女子。
他近乎是看着予欢长大的。
只有他自己清楚,予欢那眉眼五官容色,以及她此时的理智倔强和不失气节与风骨,几乎都在他的心坎上,让他对她心狠些都做不到。
否则,夏泊淮也不会到如今都不成亲,以至于对她仍旧垂涎三尺。
裴怀钰一时看痴了去,他自诩心高气傲不是随便的男子,也不是贪花好色之徒。
否则这十年来也不会只有婉嫆一个女人了。
可予欢是他的妻,他有任何念头都是理所当然的。
“予欢……”
沈予欢的手紧紧地攥着如云的手腕,她对裴怀钰眼里那炽热还有铺天盖地的侵略目光只觉毛骨悚然,她声音冷冽:“请大爷给文脂道歉!”
裴怀钰脑中一清,“你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大爷敢做不敢当吗?若不然,大爷就说说文脂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来了我的院子里逞威风?”
予欢这话一下就刺痛了裴怀钰的耳,一下想到了予欢对自己的诸多忤逆。
裴怀钰面色阴沉,“予欢,我是太纵着你了,让你忘记了三从四德,夫为妻纲的道理。
予欢,我忍你让你无非是我想要疼你宠你,并非是我真的做错了,更不是因为怕你,你恃宠而骄应该适可而止,你好好想想!”
说完,裴怀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院子里有片刻寂静,文脂几人都看着予欢。
予欢却问文脂,“你怎么样?可有受伤?到底怎么回事?”
文脂上前扶着她往房里走,将裴怀钰来的过程说了一遍。
进了花厅,予欢听完后又问如影,“你呢可有受伤?”
如影面色凝重,“回主子,属下只是与大爷过了三招而已,并没有受伤……”
予欢看出她欲言又止,道:“有话直言。”
“属下发现大爷功夫路数似乎不对,属下武艺不精,看不出大爷的功夫来自哪里。
另外,大爷手段阴狠毒辣,几乎是招招致命。只三招间,属下几次显显避开的……”
如影说完,仍旧心有余悸。
沈予欢眸光眯了眯,她不懂武艺,但她知道汝宁候对裴怀钰寄予厚望,没少费心培养他。
她自然也不敢小觑裴怀钰。
“以后你们能不与裴怀钰动手便不动手。”
予欢轻声一句,随即又道:“但,也不必忍辱负重,欺人太甚该该动手的时候不用顾忌,无需与他讲武德,以保证自身安全为主,我给你们做后盾。”
予欢心中对裴怀钰的怀疑又多了几分,否则,她也不会一再的试探裴怀钰和沈婉嫆两个人的底线了。
文脂忧心忡忡的道:“主子,大爷临走前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她怀疑大爷放下那几句话,表明了已然对主子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