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堇娘,你,你把大郎弄来作何,他本就昏迷重伤,如何能经得起这般磋磨?”
看着被绑在门板上的李家大郎,陈三郎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早上的那场闹剧虽然他没出来,但也耳闻。
崔堇娘就是把丈夫拖出来和婆母对峙,这才保住家里的钱财。
本来还觉得她一想软包的脾气能如此这般,也算聪明一回,没想到转头就用在自己身上。
“你以为我想这样么,大郎如今吃药和流水一样,我这小妇人又没什么过人之处,家里拢共这些钱财,眼看着就要山穷水尽。
借出去的钱又还不回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带着大郎一家家的要,如若哪天他没了,我也就陪着他一起去。”
崔堇娘把门板停在陈家院外,一身凄苦的坐在地上,拿着帕子擦眼泪。
别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却一点没耽误把该说的说完。
好好的相亲喜宴被崔堇娘破坏,陈三郎憋了一肚子火气,加上她还带着丈夫来“哭丧”
,额头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生疼。
“崔堇娘,你莫要在此胡闹,我都说眼下没闲钱,等有了就给你送去,你何苦这般咄咄逼人,只是五贯钱而已,难道这些年的邻里都不顾么?”
陈三郎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动粗,就企图用道德绑架来逼崔堇娘就范。
“这五贯钱对你来说是闲钱,对我来说却是给大郎救命的,你说我不顾念邻里之情。
可大郎受伤这几日,你可来看过,你可说帮把手?如果你真顾念也会早早把钱送来,何苦要来为难我们?
慕郎~你快睁眼看看,这陈三郎不讲信义,当初就不该借钱给他,呜呜呜,可怜我和孩子被如此羞辱。”
崔堇娘扑在丈夫的身上哭的肝肠寸断,哽咽中语调还抑扬顿挫的,听的旁人都揪心不已。
更多的人也开始指责陈三郎欠钱不还,加上平时他们家为人也不咋好,轻易的就掀起民愤。
就在此刻,两个孩子也赶过来,身上背着锅碗瓢盆,趔趔趄趄的扑倒在父亲身边也跟着咧嘴哭。
“阿耶,你快醒醒啊,阿娘好辛苦。”
“阿耶,呜呜呜,思娘想阿耶!”
光一个崔堇娘“哭丧”
就够闹心的,现在又添俩小的,一个两个的都扑在李家大郎的身上,好像村口挂牌匾的老槐树。
聒噪又凄厉的哭声让陈三郎忍无可忍,拿着扫帚就要把他们赶走。
崔堇娘正愁他不动手,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惊呼一声,就赶紧把两个孩子护在怀里,趴在丈夫的身上,企图以自己纤瘦的身子来保护他们三人。
“陈三郎,你这个畜生。”
旁观的邻居们没想到陈三郎真的会动手,纷纷跑过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