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舟:“呵。”
“……”
硬了。
拳头硬了。
桑念薅起袖子又放下,如此重复几次,终于扯出一个略有些狰狞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成亲了,你却还住在这种地方,要是传出去了,会有损我的名声。”
她不等他拒绝,转身就走,语气强硬:
“你要是不同意,我便让人将这间柴房拆了。”
谢沉舟垂眸不语。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耳边,他抬起眼皮,目光落到桌上。
那碟被特意端来羞辱他的蜜饯静静躺着,色泽鲜亮晶莹。
名声?
桑蕴灵还有什么名声。
这个借口拙劣的可笑。
不过是另有所图。
谢沉舟捻了一粒裹着糖霜的青梅,迟疑着咬了一口。
蜜糖与梅子的清香渐次在口中化开,他这才发现,自己连舌尖都是苦的。
那些盘旋不肯散去的药味被轻易驱散,只剩下陌生绵软的甜。
谢沉舟微怔。
“我还能图什么?当然是图他的身子啊。”
弦音阁里,桑念如是对六六说道。
桑城主派人送来了许多小鸟的用品,六六正埋头狂炫里面的极品小米,抽空回道:
“你要睡他?”
“那倒不是。”
桑念道:“这不是为了做任务吗,再说了,万一我突然犯病,他离得近点我也安全点。”
“真麻烦。”
六六点评道。
它挥挥翅膀,揪了根羽毛叼在嘴里剔牙:
“明明睡一觉就能同时解决这两件事,非要这么折腾。”
“你一只变异飞禽懂个泡泡壶。”
桑念一把将它的脑袋按进碗里,“吃你的去吧。”
春儿从外面掀帘子进屋,瞧见她的表情,一副了然的模样:
“小姐,姑爷又惹您生气了?”
她高兴地建议道:“要不咱们还是听城主的话再打他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