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来时的行李奴婢已收拾妥当,其他东西可还有什么遗漏的?”
祭祀结束,时鸢整理行装时问苏棠。
遗漏的……哎呀。
怪不得苏棠总觉得自己好像啥事没做,过去一日她差点忘了还得给萧景榕换药。
眼瞅着大部队都要出了,她现在过去忙叨有点不合适吧。
打工人的纠结……领导顺嘴一句话要不要当真?
也罢,去吧去吧,去了总比不去强。
苏棠认命往萧景榕的帐子走。
路上正巧碰到皇后身边的昙霜迎面而来,面带急色。
“奴婢给昭容娘娘请安。”
苏棠虚扶示意昙霜平身,“昙霜姑娘不必多礼,你若有要紧事便去忙吧。”
她直觉是皇后的身体状况不大好。
皇后昨日受惊,今早又跟着萧景榕风吹日晒一上午,以皇后的身子骨能坚持到祭祀完恐怕已是强弩之末。
不过她和皇后关系虽好,却轮不到她细问皇后的贴身近侍,不如放人家去做事,少耽搁些时间。
昙霜却没走,反而再福身。
“正巧我家娘娘想麻烦您件事呢。我家娘娘犯了咳疾,皇上那边娘娘已让贵妃跟着伺候。只是娘娘怕大皇子过了病气,可否让大皇子跟您一道?”
“自然无不可。”
苏棠应下。
本来萧韶安跟着帝后二人一辆马车,现下皇后犯病不好跟皇帝一起走,自然不能把萧韶安和皇帝贵妃放在一块儿。
又怕萧韶安看见她生病难受,索性让他和自己一起。
可怜天下慈母心。
苏棠余光瞧见萧景榕帐子外那道倩影不是贵妃是谁,只怕这药也轮不着她换了。
昨天萧景榕能拒绝贵妃,但现下是皇后亲自安排,他总不会驳皇后的面子。
因此苏棠心安理得地跟着昙霜去找萧韶安。
殊不知萧景榕透过帐子的小窗口亦能看见她。
“皇上,奴才现下替您换药吧,待会儿上了马车多有不便。”
李培顺拿起昨日剩下的药品和绢帛。
萧景榕正要颔,却见苏棠朝这边走过来,心想还算她有几分良心。
于是对李培顺道:“不急。”
然后……便见苏棠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这时外面传来侍卫通传的声音,“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萧景榕阖眼再睁眼,目光扫向李培顺,“愣着干什么,给朕换药。”
李培顺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脑子问号地转身拿药瓶。
“皇上正在换药呢,劳贵妃娘娘稍待片刻。”
李培顺也没忘安排小太监去通知贵妃一声。
帐子外的贵妃勾起一抹得体笑容,“无妨。钰棋,拿些银子请公公喝茶。”
对方虽笑得和善,小太监却总觉得有些不敢收,犹豫再三才颤颤巍巍接过银子。
贵妃宽袖掩盖下的右手早已将左手捏得失去血色。
不多时,浩浩荡荡一排骏马雕鞍的车队往宫中驶去。
苏棠看着跟在萧韶安身后不请自来的小寿王头都大了。本来还算宽敞的马车多了一个四仰八叉的他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寿王殿下,您先生未曾教过行走坐卧所循的礼节吗?”
哪知小寿王诡辩起来一套一套的,美其名曰他受伤了,要躺着才舒服。
苏棠表示人家真正摔着屁股墩儿的萧韶安坐得比谁都板正,他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这好吃,给本王再拿些来。”
“您仔细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