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地滴落到地上。
顾司宴抬起手,试图阻止这一切发生,丰神俊朗的脸上表情满是恐慌:
“阿妤,你不要冲动,阿妤,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当时真的是喝醉了,我没有想到那个人是你……阿妤,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并不想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得到你。”
“请你……相信我!”
要杀了他
沈妤的眼中流出了泪水。
炙热,委屈。
她没有办法再想象出,自己当时被薄靖言和沈佑“捉奸在床”
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窘迫,羞耻。
她只记得当时全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她记得薄靖言愤怒而震惊的眼神,还有那厌恶的,恶心的,嫌弃的,戏谑的。
沈妤仿佛是从那一刻起就变成了哑巴。
她没有办法给自己辩解,百口莫辩,在此刻,具象化成了现实。
沈妤很快就泪流满面,她说不出话来,但那怨恨的眼神,却好似把千言万语都说了出来。
顾司宴忽然觉得,做出这件事并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他刚想开口劝说,可沈妤已经迅速冲到了他的面前。
那尖锐的玻璃碴已经对准了顾司宴的颈动脉。
她想杀了他。
要杀了他。
这个毁了她一辈子的人,就应该下地狱!
沈妤的手恨的颤抖,但却依旧精确无比地瞄准了顾司宴的大动脉。
“顾总!”
陈跃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要冲上前,但却被顾司宴抬手制止。
“不要动!”
顾司宴一声令下,就连保镖都只能站在原地。
但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足够了解沈妤。
“阿妤,我知道你是11届最优秀的医学生,你很清楚颈动脉的位置,甚至可以一下毙命。”
他曾经亲眼看到过沈妤在上解剖课的时候,是如何干净利落地处理掉那只兔子的。
但他也课后见到的,课堂上表情决绝的沈妤,默默地流泪,将那小兔子的尸体埋葬。
内心柔软的人,是没有办法做出杀人这种事来的。
顾司宴在赌。
赌五年的牢狱之灾,也没能让沈妤变成一个冷血的人。
他在赌,一个母亲心。
“你可以杀了我,可是栀栀怎么办,你有想过吗?”
顾司宴的声音娓娓道来,他很清楚地看到,沈妤在听到“栀栀”
两个字以后,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他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瞧,女人的软肋,是那么显而易见。
他的表情适时的露出了一点悲伤:“阿妤,你先冷静一下,我当初也是喝多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你,我还以为……是有人故意送过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