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点头:“好好,我知道了。你还是别熬夜了,早点休息,明天我会回去的。”
电话挂断,崔钰抬头看向梁弋周,他从玻璃茶几上捞起手表,重新戴上,刚才怕硌着她,特意取下来的。
方才欲望的火苗瞬间偃旗息鼓,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似得。
“又怎么啦?”
崔钰不自觉轻轻皱眉,完全是打从心底里的不解,好像他无理取闹似得,看得人更加火冒三丈。
“没怎么,突然硬不起来。”
梁弋周冷笑一声。
“……没有啊,看你语气挺硬的。”
崔钰撑着膝盖,眨巴了下眼睛盯着他。
“崔钰,你相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梁弋周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要怎么说,他听见‘相亲’‘结婚’这几个字时大脑都快宕机了,原来她这么认真地在过日子,那些他私底下通宵看过的文艺作品原来都是骗人的,一种萧索的凉意缓缓席卷他。
“那——”
必然是不可能啊,谁相亲想着前男友啊。
崔钰有点为难,话没说出口,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噢,你喜欢斯文白净的,跟全世界都这么说是吧?”
梁弋周已经走到鞋柜了,咬牙切齿地转身:“我算什么?”
这两个词,显然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也知道,施兰霞不是胡说,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是对白净文气的人更容易有好感。
“当时不是都分手了,那我不得应付一下家里么?”
崔钰抱着一个仓鼠玩偶揉捏,语气难得有十足耐心:“施女士病完很着急,我怕她气出个好歹了。”
梁弋周凉凉问道:“那要是合适,你打算结婚吗?”
“……”
崔钰看着天花板陷入冥思苦想。
梁弋周感觉血压正在缓缓升高。
在想什么?
这事还需要想?
他就要一个态度都这么难?当年要谈地下恋也是她提议的,除了韩之璟周茉以外,几乎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想着总有一天会熬出头,他总要在能官宣的时候昭告天下,方式都想好了。现在来看——
笑话!
“应该不会,很耽误赚钱,你知道那几年蓝海很难得,想维护客源也要花很多时间的,我没空——你去哪儿?就走啦?”
崔钰给了个很严谨的答案,人理都不理她,转身走人。
她小跑几步,但梁弋周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很大她没追上,最终只收获了一扇关紧的门。
崔钰轻叹了口气。
俗话说得好,男人心海底针,梁弋周这性格比年轻时候更难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