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非得大半夜来问,害得我还以为是贼人呢。”
她语气轻松,然而心里却怕得要死,奸臣该不会现我卖了他送的东西吧?
箫煜借着月光看清了她脸上的惊恐,微微勾了勾唇角,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珊瑚佩。
“今日去办案的时候恰好看到有人拿着我送你的珊瑚佩,对方一口咬定是从金巧阁花了六千两银子买了套珊瑚饰,还把其他的东西也都拿了出来。”
“可是云昭却说这是昨日我送你的东西,让我将人抓去大理寺好好审一审,看她是不是偷了你的东西。我把人抓回去审了半个时辰,她始终一口咬定是从金巧阁买来的,所以我才来问问你是不是把东西拿去卖掉了?”
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情?
沈姝宁是半个字也不肯信,她早上才把东西卖掉,掌柜转手卖给别人以后,对方还正巧被奸臣给碰到了,话本子的故事都没这么巧。
奸臣肯定是现了她将东西卖掉,所以才来找她兴师问罪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被他抓到大理寺的人。
想通了这个,沈姝宁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大半,她既然敢把东西卖掉,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
几乎是抬头的瞬间,她的眼睛立刻红了,蒙了一层水汽,湿漉漉的让人怜爱。
刻意压低了声音,娇娇柔柔的说:“阿宁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才会将你送的礼物卖掉……”
一滴眼泪恰好滚落,她顺势靠在箫煜怀里。
“府中的东西都在账上记着,只是暂时让我用着,根本不属于我。唯有你送我的东西才是属于我的,我只能忍痛割爱。”
美人在怀,哭的梨花带雨,箫煜心里没有半分波澜,他连半句安慰的话都没说。
沈姝宁知道这几句话没有办法打动他,真的急哭了。
“你相信我,我就是暂时将它卖了,有银子之后我会将它赎回来,绝对不是有意辜负你的情义。”
满嘴谎话!
箫煜不耐烦的摸了摸手中的白玉扳指,波澜不惊的问她:“为什么把它卖掉?”
终于到这个问题,沈姝宁想尽了委屈的事情,轻轻抽泣。
“爹娘不喜欢我,祖母和祖父早已仙逝,我不想嫁给你的时候没有什么像样的嫁妆,害得你被人耻笑。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凑银子……”
她说的可怜,让人动容,可是箫煜依然没有半分心软。
他摸了摸手中的白玉扳指,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
“三小姐的戏演的不错,不知道一共有多少男子上了你的当,才会让你这么自信可以骗过箫某?”
他的语气温柔,然而沈姝宁却是听出了浓浓的杀气,她索性一狠心,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哭的更是楚楚可怜,委屈自己。
“你嫌我不受宠就去找我爹爹退婚好了,为什么要这般污蔑我?”
她是真的委屈,狠狠地将箫煜推开。
“我不嫁你了,也不用想办法凑银子。”
“为什么凑银子?”
箫煜盯着她,目光清冷,“说实话。”
“母亲从阿姐一岁的时候就给她攒嫁妆,但她好像忘了还有一个女儿似的,我连一根丝线,一片红绸都没有。将来嫁人的时候总不能就抬着几个空箱子过去吧?”
这次她是真的委屈到了心里,哭的那叫一个真情实意。
“都是她的孩子,就因为我的出生让她觉得自己被顾姨娘比了下去,我就活该遭受这一切吗?”
多年的怨气被她一下子吼了出去。
“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又没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