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不敢想象廖二柱就这么死在自己怀里,他双手紧紧的握住廖二柱的肩膀,仰天暴吼,双目通红,状若厉鬼。
环视一周后,他看到了正在拔剑的沙烂陀,兀地想起,就是此人将方清源临死一击抛射出来,二狗子躲闪不及,这才中招。
廖凡从地上捡起任于中的沧澜剑,缓缓向沙烂陀走去。
“刚刚方清源射出三枚钢针,你已经用九曲金光罩将它们尽数接住,为何还要抛射四周?”
廖凡拖剑而行,立于沙烂陀身前。
沙烂陀听到廖凡刚刚的嚎叫,终于也注意到自己似乎误杀一人。
“哼,抛射本就是我故意为之,你们这些贱民又岂配围观我九曲帮做事。”
“贱民?”
廖凡心神激荡,怒气无法遏制的从心底冒出。
“赶紧滚蛋,一个武境小成也敢向我拔剑,老夫差一步就达先天,杀你如同杀鸡。”
“杀鸡?”
廖凡握剑的手已经在颤抖。
“嗯?”
沙烂陀拧起眉毛:“有意思,乘我受伤,区区一个小孩子也敢欺我。”
“我本是楼中小二,尔等江湖纷争与我何干,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我小性命,今日我必杀你报仇。”
廖凡此时莫名的静下心来,剑尖直指沙烂陀。
“还差一点。”
独自坐在对面的老道轻轻低语。
沙烂陀不屑的笑了笑,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柄断刀向廖凡射去,在他看来,一个武境小成的孩子根本躲不过这一刀,他虽然重伤,但是功力还存有一丝,岂是眼前的这个孩子可以挑衅的。
楼外秋水艾熏儿看到飞刀射向廖凡,急忙飞向大厅,看身形根本不似人间武功,凭空借力,迅疾无比。
不料刚准备飞过二楼大门的两人突然遭遇重击,好像撞到了什么屏障,齐齐被无形压力压倒在地。
秋水艾熏儿骇然对视,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自己遇到了什么。
梨烟楼本就不是江湖门派,其所面对的是一个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世界。
任于中,沙烂陀,方清源,哪怕那个武功最高的西门神尼,在两人眼中亦不过凡夫俗子,抬手就可镇压。
但是面前这道屏障如山如水,无形无质,竟可以瞬间将她们制服,唯有一种可能。
再加上此地距离那个宗门太近,两人顿时惶恐不已,只敢瞟一眼坐在大厅还在饮酒的老道,便双双俯跪倒,再也不敢乱动。
老道士看都没看秋水二人,反倒是对这梨烟楼的酒十分感兴趣:“好像有段时间没喝乐怡这小妮子酿的酒了,一百年?一千年?不会是一万年吧,这小妮子好像还没这么大。”
老道士自说自话,场中局势却陡然生变化。
廖凡面对飞刀不急不忙,将沧澜剑竖直挡在身前,随后被击退向后滑去。
沙烂陀轻轻“咦”
了一声,抬手又捡起来一把飞刀,再次向前掷去,不过这次不再是笔直向前。
飞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再向廖凡飞去。
沙烂陀明显受伤不轻,此刀的弧度明显不如之前杀方清源那一刀,那刀可是画了个半圆。
廖凡被击退后,沧澜剑虽挡住了刀势,却也被带歪到右侧。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将沧澜剑再次竖在身前,沙烂陀的飞刀就已经又射了过来。
而这次是从左侧攻来,根本来不及挡住。廖凡只好抬手以手臂挡之,原来他小臂上还有一圈护臂,只不过是个皮制的,在没有完全挡下这一刀后也爆碎开来,廖凡也被余力震伤,又向后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