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在岛国地泽住了不到一个星期,沈月翔和李秋阳就深刻体会到,这里与海西大6诸国的天壤之别。
地泽的人从事农耕的人极少,岛上降水丰沛,水稻产量极高,国家西北侧一点点农耕区产出的粮食就能供应全国,听李昆吾说,自他潜伏到这里,还从没见生过饥荒。
而海西大6上,数量最为庞大的莫过农民与苦役,饿死人的现象却几乎年年生。
地泽多数人都从事商业活动,也有兼职海盗的,自秋泽大帝在海西禁海后,现在他们主要跟海东人做买卖,因此岛上除了身材矮小头卷曲的当地人外,还有来自海东的金碧眼的各色人种,贸易集市每天都火爆异常,不同打扮的人操着千奇百怪的语言,进行商品交易,货架上琳琅满目的产品使沈月翔和李秋阳大开眼界。
还有一小部分人沉迷于科学研究,这些人家境富有,不用为生计愁,他们唯一的乐趣便是探索世界未知的秘密,能工巧匠在这里不是细枝末流,而是最受尊重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市政厅前的广场上就会进行明展览,市民们热情高涨,一票难求,跟海西大6的角斗赛一样狂热。
在生活上这里也极尽奢侈,不仅住所早已摆脱泥土茅草结构,内部设施之精巧亦令人叹为观止,他们明的水道,能将干净的山泉水引入室内,随用随取,屋顶上挂着一种矿石灯,夜间点燃后,不仅无烟无味,而且亮如白昼,食物种类丰富,除一般常见的谷物类外,各色菌类,鱼虾蟹,珍贵山珍应有尽有,从海东进口的一种紫红色葡萄酒,味甘清冽远胜青丘的清酒。
这样生机勃勃的一个海上强国,却没有真正的国君,刘氏王朝只是名义上的王室,他们既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力,也没有调整政府官员的职能,他们存在的意义,用李昆吾的话讲,不过是为了让地泽人民享有帝国子民的荣耀而已,一个不是帝国的国家,他们还难以想象,而施政的主体,则为内政大臣,由国内几大主要财阀轮流担任。
沈月翔的一锭金子不到一个星期即告罄,好在将被饭店赶到街头之际他找到了工作,在赣州一个武馆教人学剑,他自当了马玉莹专职老师后,在教学上积累相当经验,又因剑术高,而为人敬仰,所以学员日众,名气渐渐起来,收入自然不在话下。
李秋阳自玩了火枪,便对武术丧失兴趣,反而在李昆吾的介绍下,报名进入一所射击学校,专门学习各类火枪射击,终日琢磨据枪、瞄准、击乐此不疲。
李昆吾安顿好两人,又忙碌于青丘老乡会活动,不断召集逃亡到地泽的流氓逃犯,慕名学习的留学生,胆大妄为突破禁海令的奸商,妄图早日筹够款项,再买一批武器回国。
三人各有各的事忙,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一个月以后,李昆吾才返回沈月翔与李秋阳下榻的饭店,他风尘仆仆,脸上写满疲倦。
“筹款的事,可有进展?”
沈月翔在饭间问他。
“别提了,还记得我们刚来时东洲与地泽的那场大战吗?”
李昆吾愁眉不展,“市政厅刚刚收取战争税,大家最近手头都比较紧,我估计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筹到回国的款项了。”
“那就多待一段时间呗,这里吃穿不愁,环境优美,最重要的是个人都不喜欢对别人说三道四,不是挺好吗?”
秋阳每每见到有人提起返回的计划,就像让马蜂蛰到似的提出反驳。
“大小姐,你才在这里待今天呀,当然乐不思蜀了,我已经在这里生活十几年了,任务还没有完成,能不急吗?”
“你真是一个敬业的好间谍,只是不知道那边还有没有人记得你。”
秋阳揶揄道。
“没想到筹款是件这么困难的事,不如我赞助你一点。”
沈月翔笑道。
“你还是算了吧,你那点小钱留着自己应急用吧。”
李昆吾左右看看,大厅里人迹寥寥,便小声道“这次筹款,我还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这里的富萧逸正在游说市政厅,想组建一支舰队远征海西。”
“有这种事?”
沈月翔想,地泽的武力加诸海西各国,恐怕人民又要遭殃。“那萧逸是什么人物。”
李昆吾拍拍脑壳道,“咸临人呀,他是二十年前渡海的,这人相当厉害,脑袋聪明,善于明,现在地泽的武器有一半都是他的杰作,据说这家伙正在研究一种力大无穷的机器,来取代人力和风力驱动船只,你想想他远征海西,会征哪里?肯定是我们青丘呀。”
沈月翔面色凝重,青玉如今是青丘的王,虽然他对那国度没有任何感情,但也不想青玉面对如此强敌。“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
“目下还没必要。”
李昆吾倒了一杯葡萄酒一口气喝光,“地泽人不会同意的,不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远征哪个国家的意见了,市政厅从来没有通过,这里人不爱打仗。”
“那就得了呗,反正他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李秋阳看到沈月翔听到海西可能遭到进攻时凝重的表情,不禁怀疑起他在担心龙青玉的安危,一股浓重的醋意泛起。
“短期内没有可能,但我听说萧逸计划这次市政厅再不通过他的远征计划,他就带领他的人投奔东洲,东洲人一向好战,只是能力不足,萧逸若过去,不出三年,东洲人一定具备跨越烟波海的能力。”
李昆吾叹一口气道,“所以我这么着急把武器运回去,早日武装起来,以应对这种可能的威胁。”
沈月翔和李秋阳面面相觑,对他一心报国的精神十分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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