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像曾经被他伺候的猫,舒服地眯起眼,歪着脑袋枕着他的手臂。
许淮颂也没觉得妨碍,一声不吭地拨弄她的头。
等到吹风机聒噪的声音停下,她睁开眼,仰头说:“许淮颂。”
他的情绪看上去依旧不高:“嗯。”
“你真好。”
他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可能也有别人很好,只是没有这样对你的机会。”
阮喻皱了皱眉,刚要问他什么意思,却看他放下了吹风机,说:“不早了,去睡吧。”
她确实很困了,打了个哈欠说:“那你呢?”
“我洗个澡然后也睡。”
许淮颂指了下客房,“刚才整好房间了。”
阮喻随他这一指看过去,稍稍愣了愣,看他转头进了浴室,心里隐隐一阵压抑。
她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在他出来的时候递给他,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在美国生了什么事吗?”
阮喻问完,不等他答却又已经自我否定。
他是在她去了一趟十五楼以后才不对劲的。那就跟之前的事没有关系。
许淮颂揉揉她头,笑了笑:“没有,飞机坐累了。”
说着拿起牛奶走向客房,“你早点休息。”
阮喻只好转头回了自己的卧室,进了被窝又一阵郁闷,抓着头眉头紧皱,趟了好一会儿睡不着,她摸索到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指纹解锁。
然后一眼看见十七个未接来电。
李识灿的。
阮喻愣了愣。
看了眼来电时间,又翻了翻通话记录,自顾自低低“啊”
了一声。
她从十五楼下来的时候,许淮颂人在她卧室。而李识灿又恰好在那段时间对她进行了夺命连环ca11。
再看这一条通话记录,一切水落石出。
她苦着脸懊恼地叹了口气。
早该想到的。
阮喻干坐了一会儿,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个宁愿写327条短信也不肯说一句“我喜欢你”
的男人,她绝对不能妄图他会在这种问题上主动过问。
但如果就这样下去。
他会先憋死自己,然后再把她也憋死。
阮喻一鼓作气下了床,临要打开房门,又顿了顿。
他刚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又是跟物业处理事情又是打扫客厅的,会不会已经累得睡着了?
她因此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走到客房附近,把耳朵贴上他的门。
听了半天辨不出动静,正犹豫是不是明天再说,半夜不睡的许皮皮忽然来了,在她脚边出长长一声“喵呜”
。
她立刻比个“嘘”
,但里面许淮颂已经听见了动静,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只好清清嗓子说:“我能进来吗?”
得到肯定答复,她摁下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