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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子,问你个事儿呗。”
去轧钢厂的路上,许大茂卖力的踩着车镫,一边喘气儿一边说道。
李源坐在后座,心里正寻思着以后是不是干脆找个“司机”
,坐车可比骑自行车舒服多了,而且骑自行车多了,还容压迫前列腺……
听许大茂这么一说,他悠悠笑道:“大茂哥,什么事啊?”
许大茂道:“没大事,就问问你,那娄晓娥找你看病,她得了什么病啊?”
李源乐道:“你问这干吗?这是能问的么?”
许大茂忙道:“兄弟,哥哥可没存坏心。我妈以前不是在她家做活么,两家关系挺近的,知道她病了,所以让我问问你。源子,凭咱们俩的关系,这点小忙你不能不帮吧?”
李源连连摇头道:“这恐怕不行,要是寻常小毛病,咱们哥们儿间说说笑笑也就算了。可这……真没法说,伱也别问。我是医生,有医德要求,确实没法说。”
许大茂一听这话,心里凉,他现在有八成确定,娄晓娥身体是有问题的,还是有大问题。
现在就等他老子去工人医院的药房找关系,打听清楚娄晓娥到底拿的什么药,再找个老中医问问,才能确定最后的决定……
李源知道许家在打听什么,也知道他们在谋求什么,不过没当回事。
他们如果真能说服娄家嫁女,那是他们的本事,李源不阻拦。
他们若说服不了,把黑锅扣他身上,那他们也别想得逞。
在大院里许家不是個儿,在轧钢厂里他们仍不是个儿。
许家爷俩儿连傻柱都弄不倒,也就那么回事了……
许大茂不知李源心中所想,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好心”
劝道:“源子,我昨儿见娄家丫头一直盯着你看,八成是看上你了。要她是个好的,哥哥肯定祝你俩幸福,娄家多有钱呐,娶了娄家丫头,这辈子就等着享福了。可她要是有病,那这门亲就不是好亲了。你要是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婚姻,那以后哥哥可就瞧不起你了!”
李源:“……”
这孙子,还真他么是孙子。
……
“孙叔,您这是……”
进了轧钢厂,许大茂心事重重的走后,李源自己汽车到了工人医院,没进楼,就看到孙达和一个陌生中年男人站在那,看到他后明显集中了过来,显然是来寻他的。
李源只当是聂家或是娄家的事,不想孙达却介绍道:“李源,这是咱们轧钢厂采购五科的张大庆张科长。”
李源握手道:“张科长您好,我是李源。”
张大庆人长得很精神,浓眉大眼,看起来也是一身正气,他握住李源的手后笑道:“早听说赵科长有一个得意弟子,一表人才,今看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
孙达见李源笑而不语,便笑了笑道:“老张,都是自己人,有事你直说,一会儿人多起来不好说了。”
张大庆笑道:“看来真是自己人,小李,我和你孙叔孙副处是好多年的老战友了,咱们就直接说。轧钢厂采购处一共五位科长,我是第五个,专管计划外的采购工作。其他的都好说,就是这肉啊,太难弄了。正巧我最近听说,下面的红星公社秦家庄有一伙猛人,带着民兵连进山,很是打了不少野猪、狍子。
小李,要不是五六年上面了指示,不许城里各单位出动保卫力量进山打猎,咱们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可命令下来后,谁都不敢动了。现在想找肉,只能去下面求爷爷告奶奶。”
孙达见他啰嗦,就对李源道:“老张打听到秦家庄的民兵队长是你二哥,这不就来找你了?李源,你要是方便的话,帮个忙……”
李源笑道:“孙叔您都开口了,我还有什么不方便的?这样,我写个条子,张科长拿去给我二哥,应该没什么问题。”
孙达:“……”
张大庆:“……”
见两人没反应,李源就从解放包里拿出纸,写下:二哥,张大庆科长是我孙叔的战友,请予以帮助。
顿了顿,又写下一行:至少一头野猪,两只狍子。
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将纸笺撕下来交给张大庆后,李源笑了笑,道:“若没有其他事,我去上班了。”
带民兵进山打猎,猎物肯定是要归公的。
所以卖不卖,都和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