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日记,”
达塞拉的面容透着股难言的古怪,“蒂莉科特小姐,您看过就明白了。”
到手边的日记,哪有不看的道理?何况达塞拉没讲错,这并非日记,而是一种怪异的文学作品,字里行间都挥洒着幼稚的活泼,令艾斯特尴尬不已:
“以…你为主角,描写你和同性…友人恋爱的…小说?”
达塞拉不作解释,任艾斯特自主阅读。艾斯特专心读完这洋洋洒洒几万字的手写小说,脚趾几乎要抠破了鞋垫——
达塞拉的未婚妻把她写成了女配角,给她安排了妄图以矫正性取向为理由拆散两位男主角的故事情节,怎能不叫她狼狈?
读完这本小说,艾斯特实难平复心绪,自内心地提出建议:
“还是打得轻了。”
“我是不玩网络冲浪,”
看得出来,达塞拉也被这本小说弄得极其窘迫,“现在的女孩之间流行这类低俗作品么?”
“也许吧?我想,她们大概都爱写这种较为新潮的东西吧。”
有一瞬间,艾斯特产生了一丝邪念,那就是这小姑娘没得治了,索性绑了她给弥尔蒙主任当“依凭”
,物尽其用:
相比沉溺于同性读物的小女生,还是学富五车的老教授更有资格享受青春。
艾斯特猛拍额头,把这恐怖的想法逐出脑海。与其和弥尔蒙主任这种心理变态到无药可医的老顽固同流合污,不如把机会留给不成熟的小姑娘。或许等她独立自主,再把这本小说拿给她看,她会羞愧到恨不得爬进床底藏一个月呢?
向达塞拉传授了一些教训小朋友的技巧后,艾斯特返回宿舍。刚开门,银狮便飞扑而来,在她的衣服上嗅来嗅去,全没注意她在摊手叹气。没有嗅到目标的气息,银狮出恼怒的咆哮,炸成了松鼠尾巴,锐利的爪子在猫砂盆底挠出了刺耳的摩擦音:
“你没见到她?”
“她讨厌我。”
“不需要,打听到她的消息,她在哪里上学、住宿,带我一起去,抓住她,把她带回我的实验室,我们两清。”
“你欠我,我不欠你。”
“你欠我一条命,”
银狮亮出獠牙,穷凶极恶,“我随时能杀了你。”
艾斯特静静地看着银狮,心有触动。
假如相貌可爱,就算怒也像是在撒娇,讨人喜爱。那么,她对赛尔的关心及呵护,亦是因外貌而生的错误吗?
不,赛尔保底是只乖猫,而弥尔蒙主任只是条感染了狂犬病的疯狗。
所以,艾斯特毫不畏惧地质问了:
“以她的体型,能瞒过同学、老师与保安,带进你的实验室?”
银狮吞吐舌头,狂舔鼻头,抓出来的字迹是龙飞凤舞:
“你只管找到她,其余的事自有人做。”
“谁?你的得意门生吗?”
银狮仅仅一呆,随即恼羞成怒,转身用后腿蹬起一片猫砂,朝艾斯特泼去。艾斯特早料到银狮有次一招,扭腰侧闪,导致银狮泼了个空。这一躲,银狮急得张牙舞爪,在窗沿、洗手台、厕所门与地板之间跃来蹦去,打翻了水壶脸盆,把牙刷牙膏拨了满地,效果堪比鱼跃鹰飞。
因此,当亚德瓦尔推开门,目睹了鸡飞狗跳的灾难现场后,她立刻解掉腰带,把银狮抽得头脑嗡嗡、短时间内无法威伤人了:
“帝皇在上!你这是养了只什么品种的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