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不能杀死继承者。”
“正是。”
贤者合上书页,眼散出的光似乎在笑,这笑让葛瑞昂深吸寒气,将犹豫、不安连同困惑吐落:“元老如何杀死继承者?”
“外力相助。”
“是您?”
“不。”
“是执掌生命之圣典的继承者?”
“不。”
“是帝皇?”
“无可相告。”
“是帝皇毁灭的旧神?”
“无可相告。”
“是帝皇放逐的天外来客?”
“无可相告。”
“多谢。”
葛瑞昂俯身行礼,推门离去。
“年轻人,”
在门闭合前,贤者欣慰的声荡入他的心,“相信你可以继续攀登本源的巅峰。”
门那边,葛瑞昂的回答轻飘而来:“顺其自然。”
离开王宫的他推却已备好的送行专车,不曾回地沿路标徒步抵达相隔数片街区的庄园前,瞧见道路旁的乞丐、长椅上的读报老人、举臂挥动的报童和对街窗口的窥视者,探出两指将高扬的长眉轻夹着捋平:“确实有自欺的安神之效。”
葛瑞昂推开未上锁的钢栅门,拨动虚掩的对开铜门,走入明亮的会客厅,以脚步唤醒沙上酣睡的特罗伦人,看到那双棕瞳里的轻佻,听闻腔调慵懒的特罗伦语:“哦?是谁来打扰我这享受平静的闲人?嘿,是朝晟的前行者之长、俊朗的混血者盖里耶先生啊,有兴趣来喝一杯吗?格威兰的葡萄酒相当美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