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叫劉娟嘛,臉小小的,說話很溫柔。」徐美珍道。
高佩佩看徐美珍語氣平靜,不懂徐美珍是在刻意裝淡定,還是為了掩飾什麼,但她已經透露出自己的意思,只能再問一次,「所以現在,我們可不可以移步聊聊?」
「可以。」
徐美珍跟著高佩佩到一旁,在高佩佩開口之前,先問高佩佩,「在高組長要和我聊天之前,還請您回答我一個問題。您是想李副廠長好好活著,還是希望他死呢?」
高佩佩皺了下眉,沒想到徐美珍那麼直接,但她還是如實回答,「我希望他生不如死。」
「您為什麼那麼恨他?是他欺負過您?」徐美珍問。
動機是件很重要的事,充足的動機,才能讓人堅持下去。
高佩佩抿緊了唇,「我沒有,但是他侵犯了我姐姐。」
「好,我知道了。」沒等高佩佩問,徐美珍先說了那天發生的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知道如果當時鬧起來,即使讓李傲被調查,以他的關係,也能讓他沒什麼事。反而我會被倒打一耙,說我是為了轉正勾引他,畢竟那會沒有其他人在辦公室。」
「高組長,我不知道您的計劃是什麼,但我還可以送您一條消息。其實李傲不是他父親所出。」
「這你怎麼知道?」高佩佩驚住。
「咳咳,這個嘛,我說是上廁所偷聽到的,你信嗎?」徐美珍道。
「沒什麼不相信。」高佩佩很快恢復鎮定,「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如果我找到證據,證明李傲亂搞男女關係,你願不願意出來作證?」
「高組長,我從來都沒打算從那天的事下手,因為我從不高估世人的素質。我是想讓李傲變慘,但不是以攪亂自己的生活為代價。」
受害者有罪論這東西,徐美珍見過太多,她並不想把自己推向風暴的中心,「前面您不是提到劉娟麼,既然她能頂替了我的崗位,高組長沒有查查她和李傲的關係?」
直覺告訴徐美珍,劉娟和李傲關係不一般。
而且他們廠里,也不止一個像劉娟這樣的人。只是別人她不想關注,至於劉娟,她是要查查的。
「我跟過劉娟一段時間,但是沒有什麼發現。」高佩佩無奈道,「對了,她住在你家附近,你見過她吧?」
徐美珍想了想,有那麼一些印象,但因為從來沒說過話,所以印象不深。
她點了點頭,看月牙高高掛起,「時候不早了,我家裡人在等我回去吃飯。很高興高組長能和我想法一致,您要是有其他主意,也可以和我說。」
高佩佩「嗯」了一聲,目送徐美珍離開後,才往家去。
她家住得比較偏僻,等她到家時,天已經全黑了。剛拉開燈,迎面砸開一個水杯,她卻沒有反應,撿起地上的水杯,看著蜷縮在角落的姐姐,溫柔地道,「姐,是我,我是佩佩。」
「佩佩?」
高明明頭髮散亂,她的眼神泛空,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呀,是佩佩啊。對不起,我沒認出你,真的對不起。」
「怎麼辦?我又砸了你,爸媽肯定要打我,不行的,我害怕。」
說著,她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夜裡偷偷跑去看電影,是我不好……」
「姐,你別這樣。」
高佩佩抱緊姐姐,免得姐姐再傷了自己。同樣的場景,她回家兩次中,總有一次會遇到。
她安撫了姐姐許久,等姐姐平靜下來,才去做飯。
她的姐姐,因為拒絕了李傲的追求,在一次去看電影的路上被李傲給強。暴了。因為摔到頭,醒來後便神志不清,只會一直重複那句「我不該夜裡偷偷跑去看電影,是我不好」。
爸媽找到姐姐後,爸爸堅決不同意報警,說是姐姐的錯,如果不是她不正經,怎麼會讓男人對她有想法。又怪姐姐不聽話,明知去看電影的路比較黑,還非要去。
爸爸說,他們高家丟不起這個人,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媽媽私下去找過李傲,可李傲死不承認,還叫人把媽媽打了一頓。
高佩佩不明白,怎麼成姐姐的錯了?
後來爸媽相繼過世,她接替爸爸的工作,進了罐頭廠上班。
她減去長發,不再喜歡裙子和髮夾那些女孩的東西,對打扮自己失去了興,也深深地厭惡每一個男人。
做好飯之後,高佩佩端到姐姐邊上,一口一口地餵給姐姐,知道姐姐聽不懂,但還是想說給姐姐聽,因為只有在姐姐跟前,她才能說出心裡話。
「我今天見到一個叫徐美珍的女人,她很漂亮,還非常聰明。和她聊過之後,我知道我們的機會來了。」
「姐,我會讓李傲付出代價的。」
高佩佩幫姐姐擦乾淨嘴,看姐姐睡著之後,她坐在窗邊,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和過去的無數個夜晚一樣,又是失眠的一晚。
另一邊,徐美珍回家時,正好碰到過來送板鴨的何繼武。
姚虹把板鴨還給何繼武,「何同志,多謝你的好意了,但我家裡人不愛吃這個,你拿回去吧。」
徐美珍看了眼板鴨,油光發亮的,看著很香。
不愛吃?
那是不可能的。門邊上的楊望秋,一直在咽口水。
何繼武每次來送點東西,都會被姚虹拒絕。他就是想找個老伴,姚虹有退休金,兒子又有本事,不用靠他補貼家裡。加上姚虹長得不錯,在姚虹剛搬來時,他就動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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