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栖意裹着被子,只露着一截凝脂般的颈项。
他稍稍敞开被子低头看了眼,没有什么羞耻,只觉得有些新奇、茫然和无奈。
而后他抬起头,疑惑道:“你还要走多久?不会头晕吗,我看得都头晕了。”
梁啸川猛地刹车,杵在原地两秒,完全冷静不下来。
他一把端起桌上杯子,大口大口灌冷水。
月栖意平静且客观道:“你这样大口灌水,好像一头牛哦。”
“噗——”
梁啸川被呛得够呛,蛮不讲理道,“你先、你先别说话。”
他又开始循环折返走来走去,面色凝重道:“怎么会这样……”
月栖意认真道:“我就说让我自己待几天,有一个想明白,总比我们两个都想不明白好。”
言罢他又低头轻轻摸了摸,困惑地偏了偏脑袋。
梁啸川:“……”
他坐到月栖意身边,忧心忡忡道:“还有别的症状没,这个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影不影响长个儿,影不影响大脑育?你觉得……你觉得疼不疼,难不难受?”
月栖意回忆了下,道:“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感觉,很偶尔会有点涨有点疼。”
那就好,梁啸川松了口气,又道:“那再观察观察……再有不对就去医院。”
——
月栖意完全后悔告诉梁啸川了。
上学路上,司机与他们之间有挡板,梁啸川便转过脑袋来,继而低头。
月栖意:“你的头,抬起来,转回去。”
梁啸川抓了抓耳根,老老实实照办。
隔十秒钟,梁啸川再度不受控制地转过来。
月栖意:“……”
他严肃道:“你做什么。”
梁啸川仿若在养护一株几万年一直是小芽、某一日突然冒出枚小花苞的花。
他唯恐这小花苞让风吹散了,让雨浇烂了,让日头晒蔫了,继而牵连到整株小花。
甚至没有风雨、没有毒日头,他也忧心小花顶着小花苞是否会有其他困难,从而默默地、悄然地萎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