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樾拉开一侧办公抽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摸出一包烟。
他神情温和地咬住一根,却未点燃,而是给邓适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书屋近期会租出去。】
信息发送,张清樾随手放下手机。
他含着烟,细微声响地拨开打火机。
火星亮起,他微低头,慢条斯理地递到唇边。
张清樾起身,走到落地窗户前,视线可及之处是小区内滴有雨水的葱郁绿植。
一支烟的时间结束。
落过雨后的静悄晚夜里,张清樾拨通了时娓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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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开始的一场入睡,停止在床边的手机铃声。
时娓阖着眼,伸手摸索地拾起手机,放在耳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她不算清醒,没有看清来电号码崭新而陌生,只凭着条件反射似地去接了这通电话。
所以时娓不知道,当她出声时,她的嗓音里带着几丝低哑,显然是刚醒。
“……”
张清樾站在落地窗前,他举着手机,指骨处的疤痕在光线中清晰可见。
短暂停顿两秒后,他歉意出声:
“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
“有关书屋转租事宜,我明天上午联系你。”
时娓缩在被窝中,侧躺着接听来电。
随着男人温和又含着歉意的声音倾泄出来,她半阖着的眼睫颤了颤。
只茫然地以为是在梦境中,侧耳倾听——
怔了怔后,时娓迷蒙又慢半拍地才捕捉到了“书屋转租”
这四个字的信息。
她翻了个身,薄被摩擦着她的睡衣,发出了悉悉索索地声响。
张清樾手指微动,他沉静地把手机稍微偏移耳廓。
礼貌地没有多听。
下一秒。
他那端不甚清醒的女声,哑着嗓子对他说:
“不好意思,我刚醒。”
“可以等会儿,我把电话给你回拨过去吗?”
-
时娓从睡梦中醒来,接起一通电话。
她半阖着的眼睫,让她都没有去细看手机屏上的时间,房间内的光线更是呈现出深暗的质感。
周遭昏暗一片,她无从得知具体时间。
唯有凭借几丝强撑的清明,去询问电话那端的男人。是否能稍等一会儿后,让她回拨过去,才详聊。
毕竟时娓还正裹着软被,她睡的思绪也有几分昏沉,现在的状态完全不适合商谈。
只不过却未预料,手机那端嗓音清温的男人,对于她的话。
他却是温和告知,不急于一时,让她先行休息。
“……”
晚间卧室中,时娓把手机贴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