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个怕黑、将自己的秘密对自己坦白的少年逐渐远去,木眠迎来的,是三年后成熟的祁肆言。
男人瞳孔漆黑,眼尾微微上翘,木眠以前很喜欢用手去摸他的睫毛。
祁肆言穿着一件过膝风衣,迈着长腿,举着伞走到他眼前。
木眠恍惚。
是他,又不是他。
木眠头发和脸都被雨水打湿,凉凉的,木眠微微仰起头看他,年久失修的路灯每闪一次都像是最后一次发光。
也不知道三年过去,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怕不怕黑。
他走近,踮起脚尖,伸手在祁肆言的肩膀上将一朵凌霄花取下来。
“怎么不带伞?”
祁肆言把伞挪到木眠的头顶,问。
木眠看着那朵凌霄花说:“忘了。”
他一直觉得带伞是件特别麻烦的事情,以前都是和祁肆言挤在一把伞下,后来分开了,就懒得再打。
木眠睫毛颤动,精致的五官有几分征愣:“你怎么来了?”
“过来探个班,毕竟也投了不少钱。”
木眠哦了一声。
原来不是来看他的。
月色流淌,雨点啪嗒啪嗒落在伞面,倾斜的雨伞下,谁都没有移开目光。
不远处屋檐下底下伸出两颗正在躲雨的脑袋,习炎问容卡卡,“那男的谁啊?”
容卡卡有点手足无措,要是习炎把两人的身份说出去怎么办?
他跳起来,从背后掐着习炎的脖子:“把你眼睛给我闭上,不许看!”
习炎反手一薅,容卡卡被他提溜到面前:“你知道是不是,快说。”
那男的明显就是专门等在那里,木眠突然出门散步的行为也很奇怪,肯定有猫腻。这俩人绝对之前就是约好了的。
容卡卡就算是被揪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也不可能出卖他眠哥,抿着唇摇头。
习炎对天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我保证不说出去。”
容卡卡冷笑:“我信你?”
“要是我说出去的话,我粉丝全部脱粉回踩,代言资源都被抢,再加一条,硬不起来!”
容卡卡瞪大眼睛。
不至于吧大哥,玩儿这么狠。
他瞄了一眼习炎的□□。
是个狠人。
“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眠哥老公。就上次在攀岩那儿抱眠哥去医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