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落月从曹青口中得知了今日学堂生的事,脸当即阴沉下来,心里痛骂四阿哥一百遍,什么叫“年纪小,要多让着他”
,就四阿哥这个教育方式,难怪永璜心里不平衡。
落月把永璜抱在怀里,似小时候那般轻轻摇晃着,永璜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放松下来,抱着落月的脖子无声流泪。
“永璜,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额娘不好,是额娘没本事。”
落月的眼泪落在永璜手上,永璜用温热的小手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眼神却异常坚定,“额娘你就是最好的额娘,我一定会快快长大,以后再不让别人欺负你。”
“额娘不想让你长大,生在皇家,一旦长大就注定要卷入纷争,额娘只希望你永远开开心心的。”
下午从冬栖院出来,永璜又变成了那个温和有礼的大阿哥,四阿哥今日专门告假给永琏启蒙,亲自教他书写“天”
“地”
“人”
三个大字,永璜也很配合地连连夸赞。
其实永璜和永琏平日里没什么接触,只在落月带着他去正院请安的时候见过几次,永琏身边的嬷嬷对永璜防备得很,次数多了,永璜自然不愿意再往前凑。
这回永璜有意散善意,再加上他本就温和无害的气质,不过几日时间,永琏已经开始“大哥长,大哥短”
,三句话不离永璜,这样的变化福晋想忽视都难。
刚刚满三岁就送到前院读书,福晋自然不舍得,可额娘年前着意催促过,因着永璜在孝敬皇后丧仪上的表现,额娘总忧心永璜和永琏在学业上拉开太大的差距,所以才有了永琏三岁启蒙这一遭。
“福晋,咱们要不要多派几个人跟小阿哥一块去前院,永璜阿哥毕竟年长,这……”
张嬷嬷的话说得十分隐晦,身为奴婢,她自然不能议论小阿哥的事,便只能这般暗示,福晋又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思,良久之后才叹息道。
“永璜是长子,只带了两个人去前院,永琏是弟弟,怎好越过去,叮嘱他们眼睛都擦亮些,嬷嬷也不要胡思乱想,永璜只是个孩子,难道两个小阿哥非得势如水火才安心吗?”
张嬷嬷连连应声,赶紧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永琏的乳母凑到福晋耳边低声道,“是奴婢们想左了,当初大阿哥启蒙的时候,只是由先生教导,咱们阿哥可是由四爷亲自启蒙,到底嫡庶有别,四爷待咱们阿哥终究不一样。”
福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以后莫要说这种话,无论是哪位阿哥,都是爷的子嗣,我是嫡母,自当一碗水端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