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更震惊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达丽雅,又不可置信地看看伊万,再想想达丽雅的年纪,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他分明记得达丽雅有个很小的女儿来着,如果达丽雅的耳朵真的是跟德军战斗丢掉的,那她至少要有。。。。。所以她的女儿呢?她的女儿?
“等下,达丽雅,我想问下,你真的有跟德军战斗过吗?德军?”
“对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二战的德军?!”
“对啊,您怎么了?”
“那、那您的女儿呢?她真的是您的女儿吗?她看起来那么小,您又看起来这么年轻,这、这怎么会?”
“啊,她一点都不小了,她都有45岁了!”
“45?!她明明。。。。。。”
“那是因为她是我们这个家的厨子啊,家里的食材都是从她身体里挖出来的,你还记得之前喝过的蔬菜汤吗,那道菜就特别费工夫,全都是她挖了自己器官做出来的,要不怎么会那么新鲜啊,不过您不用担心,过不久那些内脏还会长出来,她人也会跟着年轻不少。。。。。。哎,弗拉基米尔先生,您怎么了,您还好吧?”
李观还没听完这番话,就手脚冰冷,翻着白眼从凳子上跌了出去,在眼睛合上的前一秒,他再次注意到了餐桌正前方的那面墙。墙上赫然多了几幅画。他立刻认了出来正是《母爱》和《面纱》。
“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先生?弗拉基米尔?”
“太好了,他终于醒了,老天,都不知道他到底睡了多久,冬眠的熊都没他能睡。”
“达丽雅,你少说些话吧!”
“伊万彼得罗夫瓦西里耶夫先生,瞧瞧您说的什么话,我也是关心他啊!除了我,哪还有个人这样守着他的床头守了两天两夜的,而您您只会躲到画室里画那些永远画不完的画!每一幅画得都跟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没什么区别!”
“达丽雅,你还是少说几句吧,哥哥最讨厌听到这样的话了,你还想让哥哥疯把那些画都烧掉吗?”
李观就在这样吵吵闹闹的声音中慢慢睁开了眼睛。窗外天光大亮,让他眼睛适应不了,只能把眼睛眯成缝看着周围的一切。伊万一家不知道为什么都围绕在自己身旁,连病弱的塔季扬娜都坐着轮椅关切地盯着他。
塔季扬娜?!李观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彻底清醒过来,“吉娜!伊万!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有我,我怎么在床上?我不是正在餐桌前吃饭的吗?”
“天啊,这孩子傻掉了,烧烧傻掉了!”
达丽雅叫出声。
“。。。。。。妈妈,”
躲在她身后的娜娜拉了拉达丽雅的衣摆,声如蝇蚊,“您快别说话了,弗拉基米尔哥哥一定没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