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便怜爱的摸了摸牧瑾的面颊:“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都依你!”
牧瑾咯咯的笑:“难道真以为我怀孕就傻了么?怎么可能都依我?”
“我说行,自然就行。”
才回来过了二门,还未进正院,就有小厮急急忙忙的上前回报:“出了大事了!佟佳府上的老爷突然得了急症去了,刚刚有人上门来报消息!”
隆科多得急症死了?这怎么可能,前几日还瞧着好好的,怎么就说没就没?
弘晖怕牧瑾受不住,扶住牧瑾道:“千万别急,万事还有我,你才刚从宫里回来就先歇着,我过去瞧瞧!”
这样说牧瑾才渐渐捋清了思路:“那你就过去先看看,不论什么事都要告诉我真相。”
比起隆科多她更担心的是兆佳氏,对隆科多她这个半路女儿实在没有太多感情,死了未必不是件好事,只是这样的情绪不敢叫弘晖知道,便只垂下眼,掩饰情绪。
夜晚渐起了清风,吹的牧瑾鬓边的发丝飞扬,她在院子里立了半响才慢慢回了屋子,自此之后兆佳氏才算解脱了,没了隆科多,看剩下一个四儿又怎样嚣张起来
☆、真相
灵床上放着隆科多的尸首,四儿跳着叫骂,头发都散了:“我就知道你们没一个是真心对老爷的,老爷死了你们也不放过他,叫人验尸?!亏你们想的出!朝廷命官呀!你们丢的起这个人老爷可丢不起,谁要是想动老爷先从我的身上踩过去!”
如果隆科多还在,四儿这招必定能奏效,只是隆科多刚刚没了。
玉柱看了一眼一旁的仆妇,立时就有人上去扯住了四儿,两个人一压,四儿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就被拎到了一旁。她大抵都没有想到地位的变化会这样快,于是越发歇斯底里了起来:“你们害死了老爷!你们害死了老爷!还想要害死我,害死我的八十!你们好狠毒呀!”
没有人理会四儿,就好像她是一只疯狗一般。
兆佳氏怔怔的坐在一旁,面颊上几乎没有任何情绪,云悠陪在一旁,偶尔焦急的看向里面,匆忙赶来的弘晖叫云悠的面庞亮了亮:“没想到竟叫您来了!”
有弘晖在,场面肯定更容易控制住。
弘晖微微颔首:“牧瑾刚刚有身孕实在不方便来,我先来瞧瞧。”
云悠招手叫丫头领着弘晖进了灵堂,后头便停放着隆科多的尸首。
七窍流血显然是非正常死亡,玉柱和几个仵作朝着弘晖行礼,弘晖听了仵作的话,问玉柱:“你是什么打算?”
“不管后面怎么处置,当然是先查清真相。”
弘晖便微微颔首:“要我帮什么忙,你开口就行了。”
也没料到会这样快的查出事实的真相,只是碰巧遇上个鬼鬼祟祟的丫头,捉住恐吓了一回,就得到了所有的实情。
杀死隆科多的是四儿,但四儿真正想要毒死的却是兆佳氏,四儿要丫头从外头弄来了一份毒药,想着只要隆科多在场,就算到时候她毒死了兆佳氏,隆科多也会替她瞒住一切,只要兆佳氏死了,八十又记在了兆佳氏名下成了嫡子,而她还名正言顺的成了这府里的一把手,这一切就都值得。
于是便叫隆科多叫了兆佳氏,说有话要跟兆佳氏说,兆佳氏跟四儿纠葛了这么久真没有想到四儿会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各种认错认罚,又给兆佳氏敬酒赔罪。
兆佳氏是不大愿意喝的,将酒又放回了桌子上,跟她并排坐着的隆科多端起了酒杯说要替兆佳氏喝了这杯酒,四儿吓的拦住,重新给了一旁放着的好酒给隆科多,却没想到隆科多端起的酒杯原本是他自己,四儿将酒杯弄错,最终把有毒的酒给了隆科多,才喝了没一会隆科多就毒发身亡。
四儿当然并不承认。
既然已经查清了真相,又并不打算公布于世,隆科多的葬礼也便办了起来,外人问也只说隆科多得了急症,于是众人便又想起之前得了急症而去的岳兴阿,不免唏嘘,想来家里的男丁本都有这样的症候的,若不然不会一个两个都得急症而去。
牧瑾知道了真相,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隆科多一个聪明健全的男子叫四儿哄的团团转,到头来却还是因为四儿而死,这或者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
牧瑾虽有身孕,但隆科多是亲生父亲,牧瑾必须要去,到底也担心兆佳氏,不知道是不是还念着旧情因为隆科多的逝世而难过?
云悠接了牧瑾,随着牧瑾朝里走,陪着牧瑾上了香烧了纸就叫丫头扶着牧瑾进了里间。
里头的兆佳氏瞧见牧瑾忙起来:“快坐下,快坐下!”
牧瑾便握了兆佳氏的手:“额娘可还好?”
“还好吧”
“您也不要难过”
“我没难过。”
兆佳氏说的很干脆:“真的没有难过,只是总想起你大哥,觉得可惜了他,若是在能或许不至于到那一步”
牧瑾便微舒了一口气,靠在了身后的迎枕上:“等过些时日,您要是想念还可以去看看,大哥过的也还算可以。”
兆佳氏便只是点头,半响带着笑意道:“隔了这么久,你可终于有了,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到都好,只是困的慌”
“一会有宾客来必定想见你,你只稍微应付一会装着不舒服就到后头歇着,你怀的可是皇孙,没人敢说什么!”
听着兆佳氏说话,在瞧兆佳氏的神情,果真并没有什么不好,牧瑾才真的放心了,便又问起四儿:“打算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