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果然是因为心情不好,故意拿她来?解气吧!
说不气是假的,但是转念想到?自己?这卑微的身份,还需在他手里讨生活,便只能做那能屈能伸的韩信,有气也咽了回去,只盼着哄好了他,能让他在厌了她时放她自由。
“世?子是觉得这知府遇害的案子还存有疑点吗?”
裴之烬眼底闪过错愕,看?向了她。
纪南珠面色平静,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像是猜测,倒是有些笃定。
这一回,他是真真地被她这份聪慧惊到?。
不过也证明?了,其他那些个人,一个个都在装着傻,这样的道?理,纪南珠能想得到?,他可不信其他人没有一个想到?,可那些人倒是一个个就盼着结案。
“何以这么说?”
“首先那两个案犯并不像能做出一夜间悄无声息杀害知府全家还偷走两个孩子这种大案,而且就因为知府查到?了他们就要灭口,这理由太牵扯,按理说知道?被查到?了,不应该是赶紧逃命吗?”
“还有,按理说犯下这样的大案,是个人都应该知道?事大,必须立刻逃走,可是他们竟然还是没走还是留在城里继续辗转街巷卖货?真就这么胆大到?有恃无恐?”
裴之烬伸手,拥着纪南珠那截柔若无骨的细腰,指腹轻轻地在她的手臂上轻轻地打磨,眼神却望着窗外幽幽夜色,沉冷至极:“这事知道?即可,不要吐露出去。”
“为什么?不查清楚,岂非让真正?的案犯逍遥法外?”
这回倒是换纪南珠不解了。
“要查,但不是眼下,也不能明?查。”
这一趟明?关州之行,他总觉得自己?被人牵着走,明?关州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只怕水早已经浑了,而似乎有人,想让他来?捅破这一层平静的湖面。
知府遇害,无凌山矿场,这看?似毫不相关的两件事情,却总让他觉得,有着关联。
父亲在边疆大获全胜,宁江侯府功高,悬于?朝堂之上,是荣耀也是危机,若是当真卷入党争,只怕圣上不会容忍。
“为什么?”
纪南珠不解地问他。
裴之烬眼神幽沉看?了她一眼,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纪南珠顿时明?白?,这其中的缘故不简单,是她这样的身份不能知道?的。
这个男人看?似宠爱她,实则对她一直有所警戒,所以涉及如?此重要的事情,他自是不可能会告诉她。
看?似多情,其实他最是冷情。
不过如?此也好,有时候知道?太多事情,未必就是好事。
想清楚了这一层,纪南珠识趣未再多说,只平静地将桌上的碗碟仔细放上木盘上,端起?来?走出了屋子。
门外,屈甲看?见她端了碟碗出来?,连忙上前:“季姨娘,交给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