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元京墨立刻说。
元鹤儒缓缓摇头:“你留下,病人不能不管,你来照看着,好让爷爷放心出门。”
这当然是最合适的安排,但元京墨第一次见元鹤儒这样,总觉得不踏实:“可是——”
“这样,”
元长江沉声说,“京墨留下,我陪爸去。”
元京墨连忙点头:“对对对,让爸陪你去。”
元鹤儒应了:“也好。”
药馆等着看诊的人由元京墨出面解释,愿意让他看的稍坐,不愿意让他看的可以等元鹤儒回来,但归期不定,也可以先回家去。不论留下还是离开,都按方多送一副药赔礼。
元鹤儒和元长江即刻动身,没有等班车,托镇上一户人家直接开车送到县城,又找了车站外的“黑车”
,花三倍票钱坐面包车直达目的地。
接到元长江报平安的电话时,日头已经西斜,元京墨正坐在元鹤儒惯常坐的梨花木椅上,为一个又一个人问诊号脉、开方包药。直到太阳彻底落山,才发觉后背肩膀都泛酸,懒腰还没伸完又想起还不知道元鹤儒到了没有,喊着“妈”
一溜烟跑过两个院子。
“慢点儿,”
林珍荣从灶屋探出身,“饿了吧?这就吃饭。”
“不饿,好香啊。”
元京墨使劲闻闻,锅里一准是炖的鱼。
林珍荣直笑:“小馋猫儿,忙一天了,进屋喝点水去。”
“这就去,”
元京墨答应着,赶紧问正事,“爷爷和爸到了吗?怎么样了呀?”
“四点多到的,你爸说那位老人情况不太好,可能就这几天了。”
“啊……”
元京墨有些不是滋味,“爷爷诊过脉说不行吗?”
林珍荣点点头:“之前他孩子找过来的时候就说病得厉害,算起来已经不短日子了。”
元京墨想起元鹤儒低声说那人骗他,又想到那人的孩子联系元长江,接着想到邮局的信,夹带着林珍荣的话串起来,猜道:“他病重,但是给爷爷写信说自己好了吗?”
具体情况林珍荣也不算清楚,只是从元长江那里听到部分,说:“应该是。”
元京墨不明白:“为什么呀……”
这么多年没见却让孩子来找,肯定是惦记着想见到的。会互相写信,元鹤儒知道的时候那样失态,想来当年应该是关系特别要好的人。
现在这样可能不见就再也见不到的情况,为什么要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