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焰回答:“殿下在车里睡着,方才起来了一会儿,问起过您,属下交代后,她又歇下了。”
阿焰瞧岑鹤珏朝车内的方向看了眼,连忙要将帘子掀开,“主子要进……”
“别掀开。”
岑鹤珏说得很快,好在阿焰反应也快,连忙收回了手。
只见男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盯着那道紧闭的车帘,又看了看自己沾了血腥的手,缓缓才往客栈内走去。
“……”
月明如昼,开云见日。
秦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她揉了揉眼睛,见岑鹤珏竟然还保持着挺拔的坐姿,低头看书,日光照在俊脸上,睫翼耷拉下来形成一小片阴影。
他已经换了身衣裳。
昨日的外袍还盖在她身上。
她难免惊讶,“你这是刚醒,还是没睡?”
岑鹤珏听到人醒来的动静,将书暂且搁下,提起一杯茶来,置于唇边喝了口,“既然起来了,就吃点东西,等会儿就要到了。”
秦翡眨了眨眼,撩开窗帘,见马车已经入了一条繁荣长街,淮南之地盐业和纺织业都是大秦较为出众的行当。
光是一条街行过,秦翡都不知道看过多少盐铺子和成衣店。
这儿的百姓也安居乐业,看上去一片祥和,岑鹤珏所说,言淮南王搜刮淮南一带民脂民膏,眼下瞧上去,倒也不像他说得那般严重。
“少师。”
秦翡趴在窗户上吹风,忽然喊了声。
岑鹤珏正准备将干粮递过去,动作一顿,“怎么了?”
“昨晚,你审出来是谁要杀你了吗?”
秦翡问。
岑鹤珏视线落在她的后背,缓缓道:“没有。”
但是。
也不必要审出来。
他早就猜到是谁要杀他了。
“那真是可惜。”
若换作旁人一定会追问那些刺客的下落,但是秦翡却不同,只说完这句,就没了下文。
“先吃点东西。”
岑鹤珏终究是将干粮递了过去,淡声:“待会儿淮南王会来接我们,等到那时,就是你要挥作用的时候了。”
秦翡一愣,“淮南王要来接咱们?”
她顿了下,又重新找到重点,“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