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岑鹤珏抿唇,睨着她,忽而倾身靠近了些,“那兴许是殿下还不了解臣,等您真正了解臣了……”
秦翡愣了愣,对方突然凑近,滚烫呼吸也将她缠绕起来,恍若再近一点,她就能吻到他鼻梁骨上的那颗小红痣。
今日太阳真的很好,岑鹤珏是背光而立,宽肩窄腰,被日光包裹住,又悄悄钻过他身子间隙,映在秦翡的眼瞳里。
他的骨相很美,面部轮廓挺立,那双极黑的瞳仁恍若是从寂默夜潭中打捞而出,比之繁星更盛,却又并无繁星光彩,而是死气沉沉,分明才二十岁,便好似毫无情绪,犹如行尸走肉。
她透过那双眼,只感受到极致的冷意,还有接近疯魔的暴戾。
可明明他此刻这样的平静。
“等我了解你了?”
秦翡眸底漾开几点春日余韵,好奇地看向他。
从前的秦翡刁蛮愚蠢,不讨岑鹤珏喜欢。
可眼前的这个人,眼底的鲜活明亮,亦让他厌恶。
他没有接触过光亮,凭什么这个人能拥有,更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摧毁。
“殿下还是不要了解了。”
岑鹤珏唇角牵起一点恶劣的弧度,直直盯着她,“因为臣说过,臣只和死人交心。”
“……”
这家伙怎么一副死病娇样。
秦翡克制住自己胸腔内乱荡的跳动,收回自己的目光,“我不过是将少师当朋友,朋友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当然了。”
她又补充:“若是要我付出生命为代价,那还是算了,我这个人惜命。”
他歪着脑袋,“看出来了。”
不过她也惜不了多久了。
很快,就要死在他的手里。
和之前那些…知道他秘密的人一个下场。
岑鹤珏这样一想,心情骤然好了许多,眸底浮现上几分促狭,直起腰背来,姿态恢复往日矜贵,“殿下好好保护自己这条命,祝你成功。”
“?”
秦翡一脸问号。
这也算是对她的祝福吗?
怎么听上去…怪诡异的?
*
本来岑鹤珏身上只有灯会的事,明心堂只歇息一日,而后秦帝又交予了一件差事,演变成了一连几日都不用上课。
秦琇自从吓晕后,连夜了高烧,这对秦翡来说无疑是双喜临门,开心得不行,在床上躺尸了两天。
直至到了约定与顾念游船的那日才被二丫喊起来,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二丫摆弄头顶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