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感觉到了异样,席慕远就算是气她出门,照理也不会迁怒到秋竹身上。
秋竹低着头不说话,原本精心保养过的指甲此刻深深的掐进肉里,她却浑然不知。
顾烟寒又看向了她身旁那个眼珠子乱转的丫头:“你说。”
“奴婢听闻是秋竹不知廉耻勾引王爷……”
“你胡说!”
她还没有说完,秋竹大喊着打断了她。
“府里都传开了,我才没有胡说!请王妃明鉴!”
顾烟寒示意那丫头淡定,又问秋竹:“那你自己说是怎么回事?”
秋竹咬唇,她低头思考着,复尔又抬起头来看向顾烟寒,眼中满是不甘:“王妃,奴婢是王爷的通房,后来您又亲自抬了姨娘。奴婢伺候王爷是本分,绝不是不知廉耻的勾引!”
顾烟寒听着她这信誓旦旦的话,挑了挑眉:“那也要看是怎么伺候王爷。是本分,还是逾越,我清楚。倒不知道你还清不清楚了。”
秋竹脸色微变。
“说吧,怎么会被赶来了这里。”
席慕远的脾气她清楚,看着无情无义不近人情,实际上却是个重情之人。从秋竹只是打小照顾他几年,他就能为秋竹的将来考虑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
思索了半天,秋竹不忿的低着头道:“奴婢不知怎么得罪了王爷,就来了这里……”
“不知怎么得罪?”
顾烟寒重复着她的话,轻笑,“照你的话来说,这还是王爷的错喽?”
“当然不是!”
秋竹连忙否认。
顾烟寒见她死活不说,看了眼她身旁那丫头:“你去正院将夏至叫来。”
秋竹的脸慢慢白了:“王妃……”
顾烟寒打断她:“你既然不想说,我不问你就别开口。”
夏至与扫雪是同时来的,见到顾烟寒都松了口气:“您在这里就好!”
顾烟寒示意他们俩看了眼秋竹:“今日正院是你们俩当值,有谁能告诉我,为何我亲自抬的姨娘,这会儿成了个拔草丫头?”
夏至提起这事脸色就很差,狠狠的剜了眼秋竹,不忿道:“王妃,您出门之时让请秋姨娘来照顾王爷。她、她……她居然趁着您不在,想爬上您的床去勾引王爷!”
秋竹面如死灰。
顾烟寒的脸一瞬间黑了:“她爬上去了?”
恨得咬牙齿切。
夏至忙摆手:“没有没有!被王爷踹下来了!没用弄脏你的床!”
“没碰到?”
顾烟寒又问。
夏至仔细回想了半天,郑重的点了点头:“没有碰到!您放心!”
顾烟寒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秋竹不死心的为自己辩解:“王妃,不是这样的!奴婢只是为了照顾王爷……”
“照顾王爷需要宽衣解带上床吗!”
夏至立刻反问。
秋竹哆嗦着不敢言语,整张脸又羞又恼。
夏至重重的哼了她一声,出了一口恶气一般对顾烟寒道:“王妃,王爷将她踹开后,就废了她的姨娘之位!贬成最下等的丫鬟了!”
顾烟寒了然,怪不得她刚刚在这里坐了半天,总是看见有丫鬟奚落秋竹呢。
“真遗憾呢。”
顾烟寒笑眯眯的站起来,心里怎么都有种幸灾乐祸。觊觎她的男人就算了,居然连她那张睡着无比舒服的大床都不放过!
“可惜了你昨晚还被王爷宠幸。”
顾烟寒原本想给秋竹补一刀,刀子亮出来,无异也给自己心口上扎了一刀。
她转身就要走,扫雪却是慌忙喊住了她:“王妃!王爷昨晚没有宠幸秋姨娘!”
“你说什么!”
顾烟寒立刻转过身来。
向来憨直的扫雪瞥过秋竹,眼中也满是不屑与鄙夷,更大声的道:“昨晚王爷并没有临幸秋姨娘!”
顾烟寒怔在原地。
夏至疑惑的低声问:“可不是都要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