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
林格闷声:“干什么?”
“在这里多住几天吧,想什么时候回家再告诉我,”
林誉之柔声,“我帮你订房间和车票。”
林格转脸,被子闷住头:“不要。”
“哥哥有钱。”
“你哪里有钱,”
林格的声音听起来都快要哭了,“你的都是血汗钱。”
林誉之说:“奖学金到账了,虽然不是特别多,但至少能让我妹妹快快乐乐地玩一趟、再回家。”
半哄半骗,哪里有奖学金是期末时候发放的。不过,在这个时候却能欺瞒住妹妹。
当妹妹崇拜哥哥的时候,再拙劣的谎言都能成为至理名言。
这一次,隔了好久,林誉之才听到妹妹的回应。
“不要,”
林格说,“我车票都订好了,不要这么麻烦地退票再买了,再说了,坐火车一点儿也不累。”
林誉之笑她:“胡说八道,坐车不累?不累怎么还会屁,股痛?”
“……”
林格声音更低下去,“那是你打的。”
林誉之不说话了。
氧气被尴尬压缩,兄妹间重归于好的谈话在此刻静默地停止。默契的几分钟沉默中,林誉之意识到自己方才举动的错误,方才对妹妹的伤害不仅仅是暴力,也有这跨越暧昧的触碰。
他向妹妹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
林格将被子拉得更高一些,她说,“如果是哥哥的话,就没有问题。”
林誉之问:“什么?”
“我是说,我讨厌被人打屁股,因为它会让人感觉到羞耻,而且很不合适,暧昧到只能存在于成年的情侣中,”
黑暗中,妹妹的声音如跳跃的音符,“可是,如果是哥哥的话,我就没那么讨厌了。”
林誉之不发声响。
房间只留了一盏小夜灯,黑暗静悄悄地蔓延,一切如深夜的海洋,他们是同一片孤岛沙滩上晒太阳的珍珠蚌。
妹妹的唇也如珍珠般,有着莹润的光泽。
停。
林誉之禁止自己用这些过于异性化的形容去看待妹妹,所以他仍旧望天花板,去看这陈旧酒店的装潢。
“就像你问我为什么没有防备心,”
妹妹说,“我不是没有,是对你没有。”
林誉之终于开口:“为什么没有?我也是男性。”
“我对其他男性有防备心,是因为他们会伤害我,通俗来讲,就是他们可能会对我有身体上的想法,有糟糕的谷欠望,”
暗暗一盏小夜灯,林誉之看到妹妹用手肘撑着床,她侧侧地躺着,专注看他,抛出奇怪的问题,“你也会对我产生谷欠望吗?”
林誉之正色:“哥哥不会对妹妹有这种想法。”
“是吗?”
林格问,“那你刚才打完我屁股后,为什么要那种眼神看自己的手掌心?你是在留恋吗?还是意识到了什么?”
“哥哥,我说对你没有防备心的时候,你是开心还是失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