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见状笑道“才人脾胃虚弱,如今又大病初愈,还是得用些清淡的,才能恢复得好呢。”
周窈窈正想假笑回应,猛然间灵光一闪,怔怔地望向眼前的膳食。
随后又抬起眼,望了一眼斜前方用膳的皇上。
这这莫非是对她的关心
周窈窈欲哭无泪,只能在心中劝慰自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撤完碗碟,夜已深了。
殷岃接过茶盏漱口,听顺德在他耳边道“皇上,今夜,要么就歇在宜龄殿”
殷岃斜睨他“胡闹。”
她身子那样,如何能侍寝
顺德赔笑道“皇上,太医适才也说了,周才人主要伤在了头部,身子骨可没大问题啊。”
说到后面,顺德声音愈低“话说回来,前朝一直催您为社稷开枝散叶,您若是歇在后宫,也能堵堵他们的嘴。”
殷岃挥了挥手“回御书房。”
顺德劝解未果,满腹惆怅地望了周窈窈一眼。
以为这是个有出息的,谁知就差临门一脚了,还是不行
照这样下去,皇上何时才能临幸宫妃,皇室何时能开枝散叶,而大郢又要在何时才能迎来储君啊
正要抬脚时,殷岃偏了偏身子,朝周窈窈道“朕走了,你好好养伤。”
说完,他顿了顿,再次叮咛道“若是好些了,一定要梳洗。”
周窈窈不明所以,待皇上一行走远了,指着自己鼻子问芽春“我脸上有东西吗”
芽春诚恳道“没有,才人还是那么美。”
“那皇上为什么叮咛我梳洗。”
芽春咬住下唇,犹犹豫豫地道“才人,奴婢大概知道为什么。”
芽春把锦被掀开一角,一股淡淡的味道慢悠悠地弥漫开来。
周窈窈低头一瞧,那副“人中黄”
膏药赫然贴在自己腰侧,结结实实的,一点没掉。
周窈窈羞愤欲绝“皇上鼻子这么灵吗不掀锦被我都没闻到味”
芽春声音小小的“皇上一直坐在案几前,奴婢瞧见,您有几次翻身时把锦被掀开了一点,正巧冲着皇上。”
周窈窈险些晕过去“那你也不帮我把那膏药取了”
害她丢那么大人
“要是当场就取,不是味更大吗”
好像有些道理,但是又不是那么有道理。
周窈窈头痛欲裂,赶忙让芽春扶她下榻“快快快去净房”
她要彻底摆脱人中黄
宜龄殿偏殿一时空空荡荡,只剩下净房中传来阵阵水声。
无人注意到,有一道身影踉踉跄跄地略进了偏殿内,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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