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氏似是不喜孙小童这模样,她眉头一皱,刚想作,但想到自己去城中市集卖菜听到的消息,遂忍下来,热情说道:“城东思归布坊柳二娘,要招新女织了!”
“哦。。。。。。哦。”
孙小童并不知孙氏是何意思,她只是低着头,结巴答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
刘氏拉起孙小童的手,又去帮她理额前的碎,可刚抬起手,那孙小童却是吓得往后躲去。待看到孙氏是为自己整理碎,孙小童眸眼中说不出的震惊。
“媳妇啊。”
刘氏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知道,咱们家靠着那几亩薄田和家里头这些鸡鸭,也弄不到多少银钱。”
刘氏顿了顿,将孙小童的手攥的更紧,孙小童虽手上已隐隐吃痛,但并未作声。
“我看,你不如去试上一试,万一被那柳二娘瞧上,莫说是咱家,就连有光的书钱,都有了!”
“可是阿婆,招娣还小,我。。。。。。”
孙小童怯声还未说完,便被刘氏拽着往外走,那刘氏边拽边说:“试试不打紧,不打紧!”
待刘氏将孙小童推走后,返回院中拍了拍手。那木盆中未盥洗完的衣物,她只是瞧了一眼,便转身朝屋内走去。
“大母!鸡!鸡!”
两岁的何招娣抱着一只鸡来到刘氏跟前,咿呀说道。
刘氏却一把抢过何招娣怀中的鸡,叫骂了一句“拿过来!”
后,便未理会何招娣的痛哭,大踏步进了屋。
回到漠川城,傅丞翊雇了一人一马车,将老头送回了凤池山庄,那里,最安全。
而城外草屋,待傅丞翊和万群将入城后所经之事,尽数告知于万韧山和虞汉后。万韧山只是埋头深思,而虞汉则是满脸悲怆。丧子之痛,让他一时难以平复。
四人皆是各怀心事,一夜无眠。
待第二日天亮,万韧山和虞汉竟是不顾傅丞翊两人阻拦,执意进城。
眼下康风定身死,傅守仁再无人制衡。他们两人不管怎么说,也是在这漠川有些威望,重返漠川,再掌万、虞两家,也能稍稍牵制些傅守仁。至于漠川做王朝开疆拓土的排头兵,任凭傅丞翊如何将道理讲明,万韧山和虞汉却是默契的不提,不言语。
生而为景阳人,一朝帝王之命,为何不从?何人又敢不从?
但傅丞翊和万群心中却知道,这两人便是愚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