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招已经用老,屠九鸢早就有所防备,及时甩动鞭子,竟然一下子也将冉冉扯了起来,再次朝着粗壮的树干甩去。
被师父扔石头子练就的反应力再次挥作用,冉冉在被甩向大树时,竟然扯了一把树叶扔向半空,然后让机关棍松开鞭子,整个人轻盈掠起,脚尖轻点落叶,犹如翩然惊鸿一般,在半空中跳跃飞舞。
屠九鸢甩动几次长鞭,都不能挨近这小丫头的身子,不由得心里一恼,干脆扔掉了长鞭,抽出了腰间的双刺,准备近身跟这属泥鳅的小丫头搏杀。
可是当她举刺袭去的时候,竟然现这丫头扭转身子,双腿劈开,两手作势,使出了魏纠独门的霹雳空斩。
赤门的弟子都知道这招式的厉害,被击中者非死即伤。屠九鸢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地便往旁边一躲。
冉冉抓住这一空档,高声猛喝“摆阵”
这次高仓和丘喜儿没有拉胯,迅就位,摆出了降魔阵法。
虽然此时没有二师兄,但是三人也可形成品字,默念口诀之后,立地生根。
其实冉冉方才急中生智,学的是魏纠当初在魔藤林子里,与苏易水搏斗的招式,空有其形,并无什么威力。但是她天生记性好,只看了一眼,竟然学得惟妙惟肖,足可以狐假虎威。
屠九鸢也是闪避了之后,才猛然领悟到这一点。她两次被这丫头诓骗,一时间恼羞成怒,鞭子再次袭来时,已经痛下杀手。
不过苏易水亲自摆布的阵法,看着平淡无奇,却攻守兼备。这几个菜鸡在望乡河历险之后,一门心思钻研阵法,小有成就,如今实战之下,竟然应对从容。
屠九鸢再次甩起鞭子,可就算鞭子密如雨点也泼洒不进来。
可是冉冉心知,自己受伤的胳膊支撑不了太久,一旦她倒下,这阵就破了,到时候他们三个一个都活不成,所以她绝对不能倒下
屠九鸢也注意到了她胳膊上逐渐扩大的血渍,知道她是最弱的一环,所以集中攻向冉冉,立意要将这小丫头击溃。
看那个胳膊伤得很重,她年纪又小,按理说这样的关卡应该一脸的惊慌。可是屠九鸢在不断疯狂攻击的同时,现这小丫头脸上的表情竟然逐渐变得刚毅,尤其是那一双眼,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凌然冷意
盯看久了,竟然勾起屠九鸢有些不太愿意想起的记忆好像她曾经跟拥有同样眼神的人如此鏖战过,而她败得溃不成兵,匍匐着求饶
想到积郁难耐之处,真叫人狂,屠九鸢突然咬破舌尖,使出了魔修也不会轻易使用的魔体散功,自损一层功力来激身体所有的潜质,短时间内功力暴涨一倍,便可战决
这一次,西山的三个虾兵蟹将再也抵挡不住,冉冉被屠九鸢一口魔血迸溅了眼儿,一时睁不开眼,立刻被一鞭子给甩飞了。
屠九鸢出一声狂笑,再次举刺朝着小丫头的心脏处扎去
可就在她快要挨近冉冉之际,突然一阵迅猛的力道袭来,震得屠九鸢飞身而起,重重落在了地上,嘴里冒出汩汩鲜血。
她定睛一看,才现苏易水一脸暴怒,犹如天神般突然而至,
而此时冉冉体力不支,再也支撑不住,颓然从半空落下,正好稳稳落入了苏易水的怀抱里。
屠九鸢甚至来不及感应,就再次被苏易水一掌劈来,刚刚损耗了一层功力的她甚至还来不及招架,就再次被震飞了出去,当一口口鲜血喷涌而出时,屠九鸢心知灭口的任务就此功亏一篑了,她受了重伤,也不敢恋战,赶紧带着随从疾驰而去。
丘喜儿定睛一看原来是师父面色铁青地抱着小师妹,顿时带着哭腔道“师父,您总算来了”
苏易水没有搭理她,伸手点住了冉冉止血的穴位。
冉冉此时有些失血过多,费力睁开眼睛,对师父喘息着说“师父二师兄被赤门下了阴招,正在镇子里的槐树胡同第二个院子里”
听到冉冉费力说话,苏易水的语气十分不友善“闭嘴,还不赶快调息止痛”
冉冉很听话,干脆连呼吸也不调整了,直接脖子一歪疼昏了过去。
这一昏过去倒也省事,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躺在热汤馆房间温暖的被窝里,受伤的胳膊也已经包扎妥当,虽然还有一丝丝的痛,但是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最起码她还可以伸胳膊去摸枕头边装着地瓜干的布袋子。
这些地瓜是她从翠微山上拿下来的,乃是酒老仙的赠品。那些用符调息过气候的土地长出来的地瓜特别甘甜,不但适合酿酒,还特别适合晾晒地瓜干,咬一口既有嚼劲又唇齿甘香
就在这时,端着稀粥进来的丘喜儿进来,一看到她醒了,顿时一脸惊喜地放下粥“小姑奶奶,你可总算醒了,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冉冉想了想道“昏睡了能有三四天吧”
丘喜儿没想到她居然能猜出来,佩服之余,说“正好三天呢,不过你怎么猜出来的”
冉冉指了指嘴里的地瓜干“没有上次吃的那么温润了,估算变硬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三四天快些拿粥过来,我感觉好饿”
这种吃货估算时辰的本事也真是无人能及了。
可惜丘喜儿压根没心思佩服冉冉,一边扶起她喂粥一边说“你这一睡,都赶上天上一日了。这人间已经翻天覆地了”
冉冉真的饿了,一边吃一边示意师姐别再卖关子了,赶紧说说都生了什么事情。
丘喜儿便从头说起。这第一件就是那日师父真是吓人,抱着负伤的她一路疾驰,而且是弑神附体,佛魔挡路者皆杀。
那几个寻不到踪迹的赤门追踪者后来又折返了回来,正撞在了火山口上。
丘喜儿回忆,当时的场面十分惨烈,师父大开杀戒的时候,魏纠那种开膛破肚的残暴都算是小场面了。
“手撕活人啊而且还没落地就被烧成了灰烬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赤门的门徒连个渣都不剩”
丘喜儿忍不住又连打两个冷颤,接下来便说起了另一样事情“二师兄一直泡在水缸里受刑,师父说要散尽他的筑基,将他撵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