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徐将军”
,对徐南川很是受用,他却装作毫不在意,问道:“你怎么不直呼我大名了”
追逐
打马球定的时辰在巳时,受邀来王府打马球的女娘不多,也都是陌生的面孔。
男子则是身材威猛,举止昂扬,显而易见,小王爷和武将的儿郎来往紧密些。
虞雪怜看着俆南川一副等着她夸奖的神情,扯唇说道:“我是忧虑俆将军再像那日找不着东南西北,输了马球,我一介小女子,倒不怕丢脸。可大哥说,俆将军若是输了,恐要气得吃不下饭。”
“你的兵法没白看。”
俆南川活动好筋骨,挽起袖口,眼神幽邃地瞥着虞雪怜,道:“不用使激将法,本将军也能打得过那厮。”
小王爷喜好打马球,但这不同于射箭投壶那样简单。人要够数,要懂马球,又要守礼本分,不能打歪主意。想在金陵城找到符合标准的世家子弟,不是件轻松的事。
今日小王爷请来的男子,跟徐南川熟络。他们绝大部分是做武官的,年少在金陵城也是意气风发,故见了俆南川,便三三两两地走到凉亭这边。
虞雪怜自觉地往虞牧的身旁站,她拿出将门嫡女的姿态,肩颈舒展,眼眸直视前方。
说起来,他们算是从前的交心兄弟。难得一见,抱怨道,“嘉树,南川,你们俩休沐回来,怎不知会我们一声”
俆南川笑道:“我和虞牧刚回来不久,收了小王爷的帖子,便知今日能碰着你们,还费什么工夫差小厮去叨扰诸位呢。”
“你这嘴皮子不减当年,说得好听,我看你是嫌麻烦,才不来找我们的。”
“少污蔑我,这么些年,也没见你们大方一次,请我跟虞牧吃酒。”
“瞧你委屈的,等打完马球,我们几个就请你和虞牧去丰乐楼吃酒。”
俆南川到哪儿都活脱,即便有一两人不太认得他,也凑过去插话。
虞牧兄妹俩孤单地站在凉亭一角。
因小王爷李铄未到马场,燕王世子骑马在场上溜了一圈,此处到底不是在燕王府,没了谄媚他的纨绔子弟,没了贴心的侍女伺候,只有老奴仆跟着,他觉得了无生趣。
李秉仁从马场出来,觑见凉亭热闹着,还有女眷在,脚步自然朝那处去了。
上回在画舫丢了脸面,李秉仁收敛些许,一改风流,穿得像正人君子。
他忽略周围的人,径直走到虞雪怜的面前,问道:“虞娘子今日是来打马球”
虞雪怜颔首回道:“是。”
“若知虞娘子在,本世子该喊袁丞来的。”
李秉仁叹了一声,道:“可惜了。”
虞雪怜笑而不语。其他人的目光转到李秉仁的身上,燕王世子的名声在外,谁不知晓他恋酒贪色,沾惹恶俗。
李秉仁肆意地打量着虞雪怜,这虞娘子当初若和袁丞没瓜葛就好了,“方才本世子去马场看了,虞娘子最好别到北边的草坪去,那里地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