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你瞧,这不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昌平的灾民饿死在逃难的路上,看看这天子脚下,大把的纨绔子弟纵情欢乐。”
吴煦义愤填膺地说道,“可恨的是,他们的父亲在朝廷是极有威望的前辈,他们甚至在朝廷也有一官半职!老百姓何时何日能过上好日子”
陆隽抬眸望去,这座画舫美轮美央,纱幔熠熠生辉,像是有灯笼罩着。
吴煦定睛又看,他揉了揉眼睛,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岸边,问道:“陆兄,那画舫的主人可是出事了”
画舫正往他们所站的方向浮动,没料它后边还有一座,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在湖面横冲直撞。
得疯病的画舫大抵是失去了控制,女子尖叫着,伴有男子的呼喊声。陆隽猜想,船主的身份不低。
“吴大人,你要管这件事吗”
陆隽问。
倘这船主身份尊贵,吴煦出手相救,便得了一份人情。
吴煦迟疑地说:“这……这怎么管”
陆隽默不作声,眼神紧随着那艘要出事的画舫。
送衣
“噗通——”
画舫上的男人挟着女子掉进湖水,冒出咕嘟嘟的水泡。
“世子殿下!”
三两个侍卫忙跳了下去,他们似乎并不通水性,如小鸡崽子在水中胡乱扑腾。
救人不成,反倒让自身沉进水。
正当吴煦犹豫该如何管此事,他身边的陆隽已游进水里,朝着男人落水的地方游去。
“陆兄!你当心啊。”
吴煦焦急地在岸边喊。
陆隽通水性,且湖水不浅不深。困难的是,男人少说有百斤重,加上女子,陆隽一人想救下两个,很是吃力。
所幸画舫有侍卫轻功在身,他让陆隽把男人拖上来,遂带男人到了岸边。
等陆隽救女子上岸,那落水的男人疯疯癫癫地辱骂着侍卫:“废物!本世子养了一堆吃白饭的废物!救不了本世子,淹死了真是活该。”
男人的眼眶通红,衣物湿尽,金冠夹在胸襟处,他开始嗤笑,不停地笑。
笑声停止,他突然口吐白沫,双腿抽搐。
“世子,您别吓奴婢。”
重获新生的侍女吐干净湖水,爬到李秉仁身前,磕头认错道,“是奴婢不识抬举,是奴婢忤逆了殿下,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