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彩蝶的父亲坐在后院的干草垛边上晒太阳,竹简随意的放在边上。这位叫虎子的老家园直接过去,说:“林大相公,小娘子回来看你了。”
林彩蝶父亲林限之,揉揉眼睛,慢慢睁开,用手挡住阳光,看清了来人,确实是自己那不成器的闺女,后面还跟着两个粉嫩的孩童。
林限之:“回来了。”
彩蝶跪下,低着头说:“恩,回来了,孩儿不孝,让您伤心了。”
林限之:“哎,快起来,都是当娘的人了。这两个孩子叫什么?“
林彩蝶起身,过去扶着自己父亲起来,语气温婉:“阿爷,这个是我家孩儿,叫小蝶。另一个不是,叫灵儿,跟着师父修行的。”
林限之:“哎,老了,不中用了,年纪大了心里存不住气了。”
彩蝶:“孩儿不孝。”
林限之:“那冯二奎也不能说不是良配,至少他对你是真心好。”
彩蝶:“恩。”
林限之:“这次是?”
彩蝶:“灵儿师父托我找些劳力给他硝一些皮子,我认识的人有限,只好来求父亲,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手。”
林限之:“村里还是有些人手的,用的不多,凑一凑,还是有的,姓尤的那边随便问问,肯定不少丁口,不过这灵儿的师父什么条件?”
彩蝶:“这个没细说,想来不会亏待大家的。”
林限之心里多少有些不耐烦,这种事不说仔细了怎么能行?去了白干,谁愿意去?说:“这样怕是不好吧,现在春耕差不多结束,人手倒是能腾出来,只怕没人愿意白出力气。来,快进屋里,坐下喝口水。”
彩蝶:“恩。”
虎子叔转身跟着进屋,给矮几上铺几个陶碗,倒上些上午烧出来的温水。
彩蝶:“谢谢虎子叔。”
虎子叔笑笑,没接话。
林限之:“看两个孩子的模样,家里还可以吧。”
彩蝶:“恩,能过得去。”
林限之:“别怪阿爷对你不闻不问,阿爷也就是这一两年才顺过气来,回想起来这些年,觉得所谓的父母之命什么的,不过就是个说头,战乱不休,吃上一口都难,人命更是不值钱,生这种世道的闲气,多少有点傻不自知。”
彩蝶:“女儿不孝。”
林限之:“不必不必,我也是想明白了,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都得为自己活着,你是为自己活,这不丢人,世人愚昧,划个道,就觉得这道不能逾越,那是愚蠢,想我,哎,愚蠢了这么多年,到了还是一场空。”
彩蝶:“阿爷文采斐然,算不得空活。”
林限之:“呵呵,空有一身才学,这世道不容啊。”
彩蝶:“父亲这是遭了什么事情,才有这般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