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薇从村民的口中得知他们要去的吴州府是相反的方向时,她看向陆让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星子了。
陆让无视她的眼神,从袖袋里拿出银子,“还请老丈,送我们到最近的府城。”
老丈连忙摆摆手,一脸的惊恐,“去不得去不得!现在松平府正在闹鬼!”
原本其他还在对外来者好奇的围观,一听说她们要去松平府,一下作鸟兽散,全部返回了家中,将门窗紧闭,生怕迟了一步,被他们缠上一样。
老丈看了眼纷纷跑回家的村民,牵着身旁的小孙子后退了两步,“你们还是去别处吧!”
说罢老丈转身抱起小孙子就跑回了家。
阮玉薇看着瞬间空空如也的村落,还能看到窗边有人偷偷掀开一角偷看他们。
“陆大人,我们是不是回京的好……”
陆让瞥了她一眼,“鬼神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
他将手中的银子放在旁边的磨盘上,又从怀中多了拿了一块银子,高声道,“方才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一辆驴车,这是买车钱,在下放在这儿了。”
刚才那老丈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听小老儿一声劝,现在松平府闹鬼了,已经死了七个姑娘,您要是想让您身边的小娘子无恙,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陆让没有回应他,只是双手高高拱起,“多谢老丈。”
说罢他转身朝村外走去,“走,去松平。”
阮玉薇的牙齿都打颤了,“大人,松平闹鬼!您不怕,民女的胆子可小得很!!”
陆让,“要去吴州,只有去松平坐船。”
阮玉薇跟上他的步子,“不去不行吗。”
陆让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阮娘子是不想要另一份名单了。”
他看着她一脸纠结的表情,眼眸微垂,留下一句话,继续朝村口走去。
“我在,你死不了。”
阮玉薇看着陆让的背影愣了片刻后,才咬着牙道,“那鬼怪来无影去无踪,谁知道会不会在我们上船前取了我小命……”
她相信陆让的功夫,面对活生生的人,估计十个,八个都不在话下。
但是鬼怪……
她都能半夜附体窥探满京城的秘密了!
这么离谱荒唐的事儿都已经发生在她的身上了,闹鬼这种老生常谈的事情,她怎么能不相信!
陆让麻利地跳上驴车,抬眼就看到还愣在原地不动的阮玉薇,“左右不过是一桩人为作祟的案子罢了,值得害怕成这样。”
阮玉薇看着他拿着鞭子就要走的样子,只能愤愤的追了上来,“大人是官,有神明护体,自是不怕的。”
陆让,“上来,天都快黑了,再不走,就算没有鬼怪,荒郊的野兽也能将你撕成几块。”
夕阳下,天边已经染成了橘红色,那半个太阳待全部落下去后,天地一色,漆黑一片,到时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想到这儿,阮玉薇连忙跳上车,伸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摆,“大人刚刚可是说了,护我性命无忧。”
陆让扬起鞭子在半空一甩,伴随着清脆响声,似乎还有一声低低的回应声,“嗯。”
阮玉薇现在也管不了,他是不是回应她了,反正从现在开始,她是一刻也不会松手了。
从京城到吴州府,应该南下,但是松平府是相反的方向。
她们从顺成府坐马车是故意跑了错误的方向,待追踪的人察觉,他们早就已经上了去往吴州方向的船。
但现在偏偏松平府在闹鬼,这么偏远的小渔村,都惊吓成这样,还不知城里是什么情况。
码头还有没有船,他们能不能顺利地上船。
天色渐暗,只能借着微弱的月色看清前方的道路。
阮玉薇一直紧紧地攥着陆让的衣摆,似乎这就是她的定心丸一般,只要不松手,鬼怪就不敢欺上来。
陆让没有说话,只有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道路两旁,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最后就是车轮声和毛驴小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