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寇嬷嬷。”
一个满脸严肃的中年妇人,脚步生风地快速朝他们走来。
寇嬷嬷扫了他们几人一眼,“这些日子,京兆府,大理寺,每日好几趟,这块地皮都被你们踩薄了,可看出些什么了。”
那小侍卫双手抱拳,“寇嬷嬷,陆大人案件复核是他们的责任……”
“哼,责任?”
寇嬷嬷皮笑肉不笑,“我看是他们不敢定那贼子的罪,想推诿踢球才是!”
阮玉薇行了礼后就悄悄退到了陆让的身后,这个嬷嬷竟然这么大气势,从她进公主府后,遇到的所有的人,都是低头疾步行走。
唯独这个嬷嬷,脚步生风,盛气凌人。
寇嬷嬷又狠狠地剜了那小侍卫一眼,“谁让你放他们进来的。”
小侍卫缩了下脖子,“是侍卫长秦大人让放的……”
寇嬷嬷抿了抿唇,才看向陆让,“陆大人,公主这两日好不容易才心情舒畅些,你们迟迟不定案,明儿就别怪公主府越级直接让刑部插手了。”
“今儿是最后一次,陆大人最好,好好看清楚。”
陆让眼眸轻垂,“那是自然,一些线索已经明晰,今日再看最后一次,明天便可上呈刑部。”
寇嬷嬷轻哼了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
“寇嬷嬷。”
陆让叫住她,“上次听说,只有关公子和锦城世子喝多了在府中留宿,能否请嬷嬷带我们去看看。”
寇嬷嬷的脚步一顿,“跟我来吧。”
阮玉薇跟上陆让的脚步,柴房定不是第一现场。
一个丫鬟而已,这些高门显贵的人家,谁家没有一些腌臜事儿,公主既然把这件事儿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出来,就一定不会为了给个丫鬟报仇。
这件事中,谁是得益者。
公主被斥责,剥夺了护国公主的头衔。
关学丰下了大狱,关大人才领了集英殿大学士,一只脚才迈进内阁,就被摘了官帽,现在还在家中反省。
李昭林看似毫发无伤,也没有任何利益纠葛。
反倒是没有任何参与的陆询,连越两级,临时顶了关大人的户部尚书之位,临时到底临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或许临着临着就成真了。
阮玉薇悄悄抬眼看了眼走在她前面的陆让,这场以紫烟的牺牲,最后得益的明明是冠军侯府,陆让的这副样子,他到底是想彻查还是不想……
“陆大人,什么时候办案还带个姑娘。”
寇嬷嬷回头就看到一直跟在陆让身后的那个姑娘,她从未见过,不管是冠军侯陆府还是顾太傅府上。
阮玉薇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恰好与寇嬷嬷的视线相撞,她立刻低下头,往旁挪了一步,让自己整个人隐在陆让的背后。
陆让面色不改,“哦,阮娘子是大理寺对面的厨娘,因嗅觉敏锐,是锦城世子让本官带上的。”
李昭林才一脚踏上花船,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差点儿没站稳,一头栽进湖里。
阮玉薇的拳头都忍不住硬了,她猜的没错,什么关学丰和他在一起,就是李昭林他自己看到了凶杀现场,关学丰替他背了黑锅。
自己不来,却让她来送死,和陆让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寇嬷嬷,“难不成这姑娘还能像狗一样,嗅出些什么不一样。”
陆让听到寇嬷嬷的这话,唇角一勾,“本官也很想见识见识阮娘子这一奇特技艺。”
阮玉薇,“……”
狗官!
公主府的客院也是修建得雕梁画栋,没有假山流水,但是有一汪小池,清澈见底,里面的小鱼儿在荷叶间穿梭。
寇嬷嬷指着西边儿的两间屋子道,“当时锦城世子和关公子就住在那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