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橙浑身一震,忽然觉得哪哪都疼。
看着凶神恶煞的仆人控制了自己,龚橙忙惊慌道:“殿下救命呀,殿下!”
“您饶了我,绕我一回,先抽一口过过瘾再戒也不迟呀……”
眼见舒王的脚步愈发快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学生,我知道何人刺杀殿下——”
一声长啸,几乎用尽了他全身力气,无奈地垂下头,直接瘫在了两个仆人的手中。
就在他绝望时,一双脚出现在他眼前。
“说说!”
这两個字,对于他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
龚橙抬起头,挣扎地坐起。
朱敦汉也使眼色,让仆人出去。
“殿下!”
龚橙忽又没了畏惧,端起凉茶一饮而尽,丝毫没了规矩可言,显得有恃无恐。
他抬起头,看着这位年轻的舒王,深吸了口气,才道:
“自月前殿下争花魁而气倒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去青楼了,不斗蛐蛐了,也不赌了,更是遣散内宅美人,几似换了个人。”
();() 听到这,朱敦汉心头狂跳,强行压抑住杀人灭口的主意,继续听着。
见舒王听得认真,龚橙更是翘起二郎腿:“殿下浪子回头,成了贤王,朝野无不惊奇赞叹,除了那些青楼茶馆赌坊外……”
“说正题!”
朱敦汉深呼口气,这瞬间,他想揍人。
“是!”
龚橙看着舒王脸色,几乎是一字字吐露道:“还有一人,却有惊无喜。”
“谁?”
朱敦汉感觉自己抓住了尾巴,就快露出真容了。
龚橙低声道:“夏王——”
“不可能!”
朱敦汉听得心惊肉跳,却故意驳斥道:“即使皇伯无子,按祖制也是兄终弟及,我根本就没机会。”
在皇位继承上确实如此,皇帝死了是夏王,夏王没了是世子,他继承权排第三,机会渺茫。
“那要是抱养,不对,是过继呢?”
龚橙突然笑了:“陛下继位二十五载,可还没有立太子呢!”
说着,他凑过来,语速急切:“若是陛下将殿下过继入大宗,兼祧两房,再立为太子,您说夏王能不慌吗?”
“到手的皇位飞了,这可不亚于当年的濮王呀!”
所谓的濮王,指的就是绍武中兴后的第四位安宗皇帝的庶长子。
安宗皇帝一直无嫡子,引以为憾。
濮王为庶长子,做了十二年的未来太子,结果皇后突然生下嫡子,近在咫尺的太子之位直接没了。
甚至直接贬到了北美就藩,成立濮国,终身不曾返京。
大明甚至诞生一个成语:濮王之憾。
形容倒霉及无奈到了极点,
朱敦汉沉默了。
这种概率大吗?很大。
因为前身之所以在孝期都如此放纵,就是因为宣仁皇帝的疼爱。
随便想想,纨绔的舒王都如此宠爱了,那浪子回头的贤王还不得起飞呀?
以身代之,他若是夏王,也肯定不安,绝对不想做第二个濮王。
这样的推理,是极其合理的。
“殿下可有意争储?”
龚橙好似魔鬼,贴着脸诱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