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东边墙砌起来,菜园也圈走了一一块。
这姚老太太就觉得家里的菜园小了,菜不够吃了,将那水井周围的红砖拆掉不少,最后也就剩下两块砖的宽度,勉强能站个人。
当然了,红砖拆掉了,都被姚老太太改造成了小菜园。
姚继宗用小桶往上吊水的时候,那钱英华正在这小菜地里干活,反正蹲在那里,不是间苗,就是拔草。
姚倩走到大门口,就看见二婶正起身,像是起猛了,眼前黑一样,闭着眼睛,就伸手往身边抓什么扶手。
眼看二婶的手就要抓到大弟了,姚倩连忙喊:“小心!”
那边姚继宗反应也快,连忙一个矮身又转身,避开了二婶抓过来的手,却没避开那摇水桶的手柄!
正好嘴角从那把手上一过,这无意间的力气更大,也就带出了红血丝。
当然了,二婶要是真扶了他,可能没事,也可能有事。这没事的前提,是二婶完全没恶意,真就是头晕眼黑,想抓什么扶一下。
这有事的情况,可就不好说了。比如二婶把他推到井里去,再比如就算推不到井里去,那磕碰在井口石台上,也是不得了……
反正,事情就在眨眼间生了。
姚家院子里,几个儿媳妇都在,姚老太太也在,老三家的和老四家的,妯娌俩正在推磨,磨小麦。
苏怀兰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儿子嘴角带血,钱英华离儿子最近。
她走上前,厉声问:“怎么了?阿宗,你怎么打个水,还把嘴角磕出血了?”
姚倩正好看到整个过程,就跟亲妈复述了一遍。
那边姚老太太看着大儿媳妇这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勉强说了几句话:“行了吧,老二家的也不是故意的。”
钱英华并不觉得歉意:“我就是眼前黑,想伸手扶个啥!阿宗自己去躲,才撞上着把手杆子,这可不能怪我!”
姚继宗也觉得这二婶的心肠太歹毒了,他觉得二婶是故意的。
他眼睛冒火,学了泼皮孩子那一套,又哭又闹:“就怪你,就怪你,你不安好心,你想把我推到井里去!你想害死我……”
那边大洋大海两兄弟,听到这个堂弟说亲妈,也加入了吵架:“我妈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饿的头晕,眼睛一时间看不见,想扶着点什么。”
苏怀兰却不打算放过她,她原本早就想收拾钱英华一顿了,这借口来的正好。
钱英华这人,看她做的几次事情,就能知道,这人就是一个没有底线的滚刀肉。
跟她讲道理,没用,还会越来越钻牛角尖。
想用周围人唾沫星子淹死她?钱英华这样的人回在意吗?
想多了,上次钱二的事情生后,姚老头没少骂,也没少让老二背后劝说一番,可这人一旦认了死理,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所以,苏怀兰也早就认清了,别管什么阴谋阳谋,什么战略战术,在钱英华这里,通通都没用。
她也就当一回泼皮,将钱英华彻底打怕,给她打出心理阴影,也就老实了。
这样的机会,这么难得,苏怀兰怎么会放过?
她几步走上前,一伸手,就将钱英华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院子里,那些劝说的声音,一下子都没有了。
隔壁姚萍姚宁她们听到动静,也想过来看看,连忙锁了门,领着姚月一起过来了。
可姚倩怕几个小妹妹被人挤到,吃暗亏,连忙牵着她们往家走:“我们回去,站在桌子上看,看妈怎么收拾坏人的。”
她带着三个妹妹回到家,又将吃饭的小桌子拖到西墙根底下,站上去看过去,就见到亲妈连开场白都省了,已经直接进入主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