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门紧闭着,许宛秋迷糊的抬眼,只看到一双黑色的长靴在她的跟前,那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身材很是高大,看到许宛秋奄奄一息的模样。
弯下身子,蹲了下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毫不怜香惜玉的出手扣住她的下巴,塞了一颗药丸下去!
许宛秋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吞咽了下去,很是艰难的开口道:“你是谁?你给吃的是什么?”
那人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色的面巾,幽暗的柴房内,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从身姿上,可猜测到是一个男子。
只是他伸手探了一下她手腕的脉搏,许宛秋吃力的要挣开。
那人哼了一声:“虽然还死不了,但是再不做点医治,这手也保不齐就废了。”
说罢,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为她的手上了一些药。
药末粘上她的手掌,顿时感觉手上火辣的痛感少了一些,只是这药末的味道穿入她的鼻尖,她猛的张大双眼。
“你是谁??”
这药粉的味道她认得,里面有一味是爷爷常开的药引,所以味道很独特,爷爷说那是他独家秘方,那是爷爷的方子!!
那人没回答她,而是放下一瓶药在她跟前:“这伤药在这里,其他伤口你自己上药,这里三天应该是死不了。”
他说的话,许宛秋当真是一句都没听得懂,见他起身要走,她连忙抓住他的脚跺吃力的问道:“你怎么会有我爷爷的药?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人低头看了她一眼,再抬头看了一下柴房窗外的夜色,转而说道:“你若是能熬过这三天,不久之后便能知道我是谁了。”
说罢,挣开了她的手,身姿利索的从柴房的窗口一跃而出。
许宛秋见他走了,手里紧紧抓着那个药瓶,想吃力的爬了起来,背上的伤却疼得他动弹不得,只是她心下更想着的是那人到底是谁?
沈行知不在府里,他能在相府这里如入无人之境,肯定是武艺了得,怎么会给她送药呢?而且这药还是爷爷开过的方子。
抬头看那空荡荡的窗口,外面是深夜,还有两天……
关进来之前,便听嬷嬷说了,是死是活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关三天,不给吃喝不给药,能不能活看她自己了。
她苦笑一声,不吃不喝还一身伤,能活吗?
若是没这些药,怕没饿死之前先痛死了。
将药放好,自己趴着又闭上眼,与其消耗体力不如闭目养神,只是,她要好好想想,出去之后怎么好好“回报”
秋芸和红袖了。
她突然明白过来,沈行知那夜知道她没要秋芸他们性命时,他的那个笑了,他估计是在笑她蠢了。
他是对的,秋芸和红袖,留不得!
她从未有过一刻这么想杀人,爷爷曾经的教导是救死扶伤、医者仁心。
师父教她有仇必报,不必委屈自己。
生生熬到第二日,她醒来时外面已经是白天了,光线从窗口照了进来,才将她弄醒,手上的肿痛好了许多,她微微动动手指,可以弯曲了。
心里到底是庆幸的,好在这手还没废掉。
正低头想抹药粉,就听到外面有声音
“让开!”
“三少爷,夫人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
“哼,里面是我大哥的人,你们觉得她若是死在里面,你们还有命活着?”
“这……”
“放心吧,夫人没说要她性命,我也不放她走,只是确保她性命无忧,你们也能保住小命,让开!”
“是!”
外面的声音才停下,柴房的门就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