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他会变得紧张,而且敏感。
江野感觉自己在被盯着,那视线仿佛有了实体一般,或轻或重地戳着他的身体。他很不自在动了动,畏惧地向后退缩,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架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野尽力忍耐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安与恐慌也越来越强。
江野终于忍不住了,被领带捆着的双手用力挣动,小声问道:“墨恩斯,你还在吗?”
没有人回答,但江野忽然听见门开的声音。
不是衣帽间的门,是外面。
墨恩斯拉开房门,把今晚真正的客人放进来,江野听见有人说了一声“打扰了”
。
江野陡然睁大了眼睛,那是江北的声音,为什么他会来这里?
江野不由得贴近了房门,这栋建筑原本使用了很隔音的材料,但他却能清楚地听到江北走进来的脚步声——墨恩斯离开时特意留了一条门缝。
“好了,现在你可以把白天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了。”
墨恩斯坐在吧台旁的黑色天鹅绒沙发上,将身旁两个柔软的织金抱枕放到一边,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江野平时喜欢在这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书,有时候还会睡午觉。那些抱枕,还有雪白的兽皮绒毯都是为此添设的,沾染了江野的气息,于是墨恩斯使用这里的频率也增加了。
他没有招呼江北坐下,只是让他站在茶几旁边。
江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整个房间,这是他第一次踏足白月宫殿的主卧,这里的装修风格奢华而不庸俗,每一处摆设都彰显了主家的品味。
房间中央有一张大床,黑金色的床帏层层叠叠地垂下来,床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羽毛枕头,但被子却只有一条,这样的暗示让江北不太愉快。
“我哥是个好人。”
江北踟蹰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爸妈去世的时候,他才十五岁,我十二岁。”
“有个远房亲戚照顾了我们一阵,但哄骗着我们把老房子卖掉之后,他就拿着钱跑了,最后是我哥辛辛苦苦把我养大…”
墨恩斯喝了口红酒,语气平淡,“你只是来跟我炫耀你们深厚的兄弟情吗?”
墨恩斯不喜欢听这些,江野艰难而又辛苦的往事让他很不舒服。
再者说了,自从他们相遇之后,江野的命运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折,江野现在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没有他参与的往事则毫无意义。
江北却摇头,“不,我哥……江野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
“……”
墨恩斯没说话,只是往衣帽间那边瞟了一眼。
江北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继续道:“爸妈临走前嘱咐他要好好照顾弟弟,这句遗言就像魔咒一样控制着江野,他把照顾我当作他唯一的责任。”
“明明只比我大几岁,却总是自居为长辈,什么都要管,无论是学习,还是交朋友,他都要插一脚,好像我离开他立刻就会死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