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只是迟疑了几秒,怀特就已经走远了,消失在艳丽的花丛中。
江野不敢回头看乐师的情况,只能向佣人求助,他们带来了医生,为乐师疗伤。
江野坐在纱幔外的椅子上,双手紧抓着膝盖,恨恨道:“那混蛋明天再敢来,我一定杀了他!”
接着他又轻拍着纱幔,放缓声音,“你还好吗?痛不痛?”
乐师好像伤得很重,医生们进进出出,手里端着盛满纱布与医疗棉花的托盘,都已经被血染透了。
江野想不通鞭子怎么会造成这么大的出血量,除非他的鞭子狠毒到可以彻底撕裂皮肉,打断肢体。
乐师勉强笑了一下,他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但语气仍然温柔,甚至没有任何类似怨恨与哀伤的负面情绪,“我没事,谢谢你帮我。”
“我们是朋友,应该的。”
江野看着自己手腕的纹身,有些愁,他信誓旦旦地要保护乐师,可他并没有那个能力,明天该怎么办?
“我去跟墨恩斯说吧。”
江野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你是墨恩斯的乐师,他不是也很喜欢你的演奏吗?他肯定会阻止白屋的。”
纱幔后久久没有回应,过了会儿,乐师才叹了口气,“江先生,事情没有您想的那样简单,这里不是密特斯伽。”
江野迷惑不解,不明白乐师在担忧什么。
他觉得墨恩斯一定会出手帮忙,他经常听乐师演奏,不可能一点儿怜惜之情都没有。
于是今天一整天,他什么也没干,就坐在宫殿前的台阶上等墨恩斯回来。
直到太阳西沉,星月乍现,一辆由六匹皮毛雪白的独角马拉动的马车才出现在江野的视野里。
马车停在台阶下,墨恩斯下了车,顺手将镶嵌着黑宝石的手杖交给了随行的佣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装,领带打着温莎结,戴着白色宴会手套,大概是去参加了某个内容正式的宴席。
看到江野坐在台阶上,墨恩斯有点儿意外。
其实昨晚江野投怀送抱的时候,墨恩斯就已经猜出了对方的想法。
他八成是要假装温顺,让自己觉得没有必要再利用人质,从而将江北送走。
墨恩斯看破不说破,就顺带着享受了他的讨好,不过他没想到江野竟然会等他回家,这演得有些过火了吧。
他走过去,江野也站了起来。
“怎么在这儿等我,进去等不好吗?”
墨恩斯顺手拍了拍江野的屁股,掸去他裤子上的灰尘。
“我有事跟你说。”
江野脸色严肃,“乐师受伤了,伤得很重。”
“哦,怀特今天又来了?”
墨恩斯不甚在意地说着,他亲切地搂着江野的腰,亲亲他的脸颊,话题很快就被他从乐师身上转走了。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等过些天不忙了,我带你出去玩?”
江野站住脚步,“你刚才说什么?你早就知道乐师一直被那个混蛋欺负?”
“……”
墨恩斯不是很想聊这些,他不喜欢江野那么在意别人的事。
可是现在江野死死盯着他,非要从他这里问个明白,他也只好开口:“怀特曾经向乐师求爱,不过被拒绝了,现在这个情况,大概是因爱生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