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定在明日,顾漠辞掉了晚上的守夜,安心整理起路上的东西来。
比起满腔兴意的陶水,有沙地行进经验的他要准备充足得多。
除开交换品外,顾漠还带上了途中要用到的骆驼粪干、储粮和篷布帐等,且看在带着陶水的份上,前两样东西备下了不少。
陶水本就没打算走太远,就预备跟着北部的小队来回路上探看一下。
未曾想顾漠筹备得太多,浑像是他们要出远门似的。
“会不会太多了,骆驼背得起来吗?”
陶水看着顾漠装载起来的两只大筐,惊诧地问道。
“背得下。”
顾漠一边给两只筐系上连结的麻绳,一边温声回她道,“这两只筐我来背,骆驼留着给你坐。”
陶水完全没想到顾漠竟是这样计划的,她都做好了跟他走一路的心理准备,当下心里又胀又涩,烫呼呼地说不出话来。
有沙屋里其他沙民们看护,陶水和顾漠也不用担心离开的几日里,家里会出什么事。
尤其顾井在得知陶水也要跟着顾漠一起去南面部落后,羡慕得不行,她也想去玩,可又怕冷,只好拉着陶水说了大半夜想要让她帮忙带回来的玩意物件。
最后还是顾漠看不下去,将陶水扯离叨叨不休的顾井身边,才算让她在他怀里睡了一小会儿好觉。
第二天寒风呼啸,天色还未大亮,行囊款款的北部小队就牵着早就提前圈养在圈棚里的骆驼开始往南行。
顾家的野骆驼也在棚里,被顾漠牵出来时,“哼哧”
声难得响亮。
一双骆驼眸子又硕大又澄澈,倒映出陶水披裹着几张狼皮的臃肿身影,和被丝巾面巾包裹牢实的小脸。
顾漠怕陶水冷,出沙屋前特地将携带的所有织物都套在她身上保暖。
可陶水暖是暖了,走路却踉踉跄跄,像是摇摆晃荡的小企鹅,好不容易僵直着手臂牵住顾漠的袄角走到圈棚跟前,至于上骆驼就怎么也上不上去了。
顾漠放下肩头的两只重筐,将她拦膝抱在了臂肘上。
在托她上骆驼背前,还有意掂量了下她的重量,并且感到满意。
陶水并不知道顾漠做的小动作,她吃力地调整姿势在骆驼上坐好,小心翼翼地按着顾漠的指示提溜起挂在野骆驼脖子上的缰绳。
顾漠需要背负重物,没办法再腾出手帮陶水牵绳,只能让她自己牵,他在旁边随时看护。
幸而野骆驼在顾家被养了许久,又吃了陶水不少灵石,有灵性得很。
在陶水坐去它驼峰间后乖巧听话得不行,指哪走哪。
陶水不是土著沙民,不知道骆驼也是野物,很多都野性难驯,她第一次碰到的是北部驯养许久的老骆驼,第二次就是温驯的野骆驼,便以为骆驼都是温服和善的。
顾漠瞧见陶水在野骆驼背上坐得安定,心下也大松了一口气,扛着两只箩筐陪同陶水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