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见骆宽躺着的沙榻上还睡了个顾山,他不知怎么的和骆宽躺在了一起,还在一个被窝里。
顾漠刚在外头取完从圈棚里分到的湿骆驼粪回来,他将装粪的小簸箕放在火盆旁烘着,暖了暖手和身体后,回到陶水的身侧坐下。
“冷不冷?”
他掖了掖陶水颈项旁的袄边,十分注意着不让自己冰冷的手碰触到她。
陶水被顾漠身上的寒气扑了个满面,顿时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她吸了吸鼻子问道:“怎么屋子里这么冷啊?”
顾漠将火盆给她拉近了些,温声解释道:“是今年的第一场寒流来了,你要是冷,今天就不要下榻了,我给你把饭端到榻上吃……”
顾漠话还没说完,睡在陶水身旁的顾井也终于舍得从袄被底下探出她的脑袋。
她瓮声瓮气,鼻音很重的样子:“哥,我也要在榻上吃。”
“行。”
顾漠一口应肯下来,对给骆宽暖被窝的顾山同样说道,“顾山也不要下来了,小心别散了热气,等下我给你们端来。”
就这样,荒漠里第一场寒流袭来的当天,陶水跟着顾井顾山在沙榻上解决了自己的一日三餐。
至于骆宽,他福大命大,好运地捡回了一条命,在顾家安心休养起身体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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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虐的寒流里夹杂着无数细碎沙石,劈里啪啦打落在沙屋顶上,夜间听来尤为明显。
气温极低,尤其是没有一丝光亮的夜晚,众人即使窝缩在挡风的大沙屋里,也如同置身空旷野外,在低温环境下很难感受到暖热。
其他沙户家都加大了火盆里的火势,骆驼粪干像不要钱一般直往盆里放。
“今年寒流怎么来得这么早?”
有不少沙民忍着冻拿粪烧火,私下里不断愁恼嘀咕,“也不知道家里这些粪干够不够用……”
对于土著沙民来说,粪干是生火煮食的必备物品。
而在冬季,可当作燃料使用取暖的骆驼干粪更是凌驾于水和食物重要程度之上的宝贵物资。
顾家人本就不少,现如今又多添了骆宽这么个虚弱病患,一只火盆明显不够用起来。
顾漠盘算了下家里的粪干量,索性又多生了一只,两只火盆一起烧用起来,总算能叫人感受到一点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