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刚走出洗手间转角,打算跑向教室的时候,一边地上传来轻微的一声响。
以为是自己有什么东西掉了,刚准备跑起来的脚步停下,他一边摸兜一边弯腰看向地面。
自己好像没掉什么东西。
看清楚了,确实不是自己的东西。是一支蜡笔,像是没用过,看着还怪高级,大概是别人掉的。
他伸手去捡,打算把蜡笔转移到其他显眼的地方。在手碰到蜡笔的前一秒,走廊一阵脚步声传来。
接着有什么直接撞上,他一个重心不稳,被撞得后退一步,差点直接倒地上。
在倒下的前一刻,手腕上一凉,他又被人带着站起,没有一屁股坐地上。
灯光昏暗,他转过头,只来得及看到被风吹得鼓动起的校服和跟校服纠缠着的细碎的长。
站起后手腕上的冰凉感觉就没了,他看到人转头冲他一挥手,“抱歉,我急着上厕所。”
很轻很浅的声音,嗓子像是不太好,哑得几乎只剩气音。
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他还没来得及说没关系,人已经跑远了,融进没有被教室灯光照亮的黑暗。
再回过神的时候,他低头重新看向蜡笔的方向,却现原本安静躺在地上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下课铃响了。安静的教学楼瞬间热闹开,一排排的教室门打开,学生成群结队走向洗手间。
一个急着上厕所的同学周只在走廊站了会儿,直到听到杂乱脚步声接近,这才重新从洗手间边上的走廊走出,重新回到教室。
班主任下课很及时,他回到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了老师,很热闹,周围几个因为一盒果切快混熟的小同学还在一起聊天,看到他回来的时候一愣。
因为是同桌所以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人没上课的黄圈问:“你去哪里了?”
在位置上坐下,背着其他人的那一侧的手揣进兜里,把口袋里有些重的东西掏出放书包里,周然回答的话张口就来:“肚子痛去上了个厕所,顺带吹了会儿风。”
黄圈看了一眼他有些凌乱的头,说:“外面风还挺大。”
之后担心道:“不会是要下雨了吧。”
口袋减负,周然轻松了不少,又往桌上一趴,说:“应该不会。”
问就是玩小游戏的途中看了眼天气预报。
晚上三节晚自习,熬到最后,一个已经久久没上过夜班的周熬得双眼麻木无神。
晚自习结束,看上去好像很想跟他一起玩的黄圈又邀请他一起回宿舍,他以不在一个寝室为由拒绝了。
他确实不和任何学生住一起。上面安排了间单间。单间,指空的四人间他一个人住,两张宿舍床拼一起,勉强拼成了一张大床,确保他半夜不会睡着睡着摔下去。
这种对他的睡相的浓浓的不信任感,总感觉在哪体验过。
就只在教学楼出过一次手并且还没得手,刚放出来虚弱,又没有补充到能量,蜡笔老师晚上还算安分,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晚上是一个安静无事的晚上,不挑床的人在哪都能睡得香。
晚上睡得有多香,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有多艰难。
上高中跟上班不一样,中学校园八点正式上课,学校为了保证学习时间,又在第一节课前加了早自习,七点半就要到教室。
意思是六点多钟就要起床。
上一次六点多钟起床已经遥远到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周然是被学校长得要死的起床铃叫醒的。
直接略过了吃早饭的食堂,从宿舍到教室,他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低气压,到位置上后跟尸体一样直接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