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楹这才回过神来,移开了目光,“没什么。”
“别怕,医生说了一定没问题。”
景辞楹心中并不怎么信,但还是回了一句,“嗯。”
第二天就是手术,因此晚上景辞楹一直有些睡不着。
裴松霁自然明白,于是一直陪他聊天来转移注意力。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公司的事,景辞楹这才想起裴松霁这些日子一直在医院照顾,公司那边怎么办?
裴松霁则回道:“没事,爷爷在看顾。”
提到老董事长,景辞楹就想起了他出柜的事,于是侧头向陪护床看去,“老董事长还生你气吗?”
裴松霁闻言也转头看向他,看他满眼担忧的样子,笑了一下,“已经不生了。”
“真的?”
景辞楹还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
然而没想到裴松霁却回道:“嗯,之前爷爷来过一次医院,回去之后就同意了。”
“什么?老董事长来过?”
景辞楹听到这儿差点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前些日子。”
裴松霁见他这么激动,连忙解释道:“放心,没什么,他就是想骂我两句,骂完就走了。”
“骂你什么?”
景辞楹有些好奇。
“骂我……鬼迷心窍,死性不改。”
景辞楹自然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听到这儿耳朵不由一红,重新躺了下去。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他说得对。”
景辞楹听到这儿有些忍俊不禁,“老爷子年纪大了,你也不怕气着他。”
“我知道分寸。”
裴松霁道,“而且我也知道爷爷既然过来,就说明他其实已经妥协了。”
“妥协?”
“是,放心,爷爷会同意我们的事。”
裴松霁说着笑吟吟地望着他。
景辞楹听到那个我们,只觉得有一股热意自心口起,但这两个字实在太过暧昧,因此还是连忙反驳道:“我和你可没关系。”
“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
裴松霁习以为常道。
景辞楹没有说话,许久才继续说道:“你爷爷真的同意了吗?”
“嗯,因为我跟他说我离不开你,没有你我也会活不下去。”
“你……”
景辞楹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爷爷怎么说?”
“他说我和我爸一个样,随便我吧。”
景辞楹成为裴松霁秘书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去世,这些年裴松霁一直对这些讳莫如深,因此景辞楹听到这儿突然有些好奇。
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父母很相爱吗?”
大概是骤然提起这个话题引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裴松霁有些不适应地沉默了下去,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久才道:“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家很多都是联姻,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我父亲原本也是,他都要订婚了,但却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我母亲,他一见钟情,但母亲门第较低,爷爷不同意,但他还是坚持退了婚,然后力排众议娶了我母亲,他们很恩爱,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