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摇头。
付浩东说:“可能她压根就没看见周哥,别提说话了。”
周月嗯了一声。
程杨唉了一声,说:“看一眼也行。等会咱们去吃晚饭吧?上次我和付浩东去食堂,发现新出了几个菜,贼好吃,我给你推荐几个。”
周月说:“嗯。”
吃什么都索然无味,到了食堂她就说吃什么都行。
味如嚼蜡,拿筷子搅了两下就放下了。
付浩东说:“你晚上肯定饿。”
周月说:“饿了再说。”
“周哥,其实我觉得,如果你实在放不下,你真的完全可以去和她说清楚,说清楚你的顾虑,你的想法,她一定会理解你的,也会和你说她的想法,说不定你俩交流一番这问题就解决了,你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周月笑着摇摇头:“我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就算我跟她说清楚了,最多也只是我心里轻松点,觉得我们这段关系清晰了,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付浩东沉默了一会,说:“你自己想好就行。”
周月嗯了一声:“就这样吧,去主动和她说,我也不敢。”
这是她活该,什么都不敢。
这是她们分别的第一年。
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但治愈一切的并不只是时间。
都说现实中没尽完的缘会在梦里圆完。
所以她梦到了她很多次,她也活在梦里。
有时是回忆,有时是幻想。
一片荒芜的黄土地,她在拔着仅剩的几棵绿草。
“哎,不能摘的,摘了它就死了,黄土地也死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格外空灵又虚幻。
周月抬头,逆着光,她看不清说话的人的五官。
“可是这几棵绿草不该长在这里,它们应该去那边。”
她指了指远方,一片朦胧的绿地。
“可是它已经长在这里了,你现在让它去那里它也不会开心的。”
“为什么?”
“因为这是它的选择,它觉得这片黄土地好可怜,才把自己种在这的。”
周月还是摇摇头,执着道:“它不属于这里。黄土地也不可怜,它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梦醒了,她还是把绿草拔下来了。
第二个梦,好像是一个天堂。
白色,梦幻,尽头是她的梦中人,正穿着婚纱朝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