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荣哥哥。”
我往上面指了指,扒着墙头瞧热闹的皇子皇女一哄而散。
“他说只要能飞到天上去,就能变成飞将军。”
刘彘接着说。
“匈奴特别害怕飞将军。这样我们就能帮阿父打匈奴了。”
我补充完整。
夸我们吧,夸我们吧。我和刘彘用闪闪发亮的眼神看向田蚡舅舅。
田蚡的脸色由青转黑,他将我和刘彘翻过来按在马车上,狠狠的下手打我们的屁股:“我叫你们跳墙!我叫你们变飞将军!”
他边打边问,“疼不疼!疼不疼!”
我和刘彘脸贴的极近,互相看得见对方咬着下唇忍泪的样子。我见刘彘鼻头泛红,瘪嘴要哭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了,结果两人一起哇哇大哭起来。
田蚡气呼呼的将我们拎回猗兰殿。
王夫人姐妹虽然有各自的宫殿,但大部分时间都聚在一起。
“怎么啦弟弟。”
猗兰殿的内室窗户狭小,却只点了三支蜡烛,小王夫人纺着线,有些奇怪的问,“他俩怎么脸上东一块西一块,黑乎乎的。”
“二姐,说起来我就有气。”
田蚡将我和刘彘交给宫女收拾换洗,告状道:“这两个傻小子,连飞将军是谁都不知道,以为只要会飞就能变成飞将军。被几个皇子怂恿着,傻乎乎的从墙头往下跳。”
田蚡停下来喝口茶汤:“那墙离地可有两丈多高啊,要不是我接住他们,摔下来就是一团肉泥。”
两位王夫人倒抽了口冷气。
“大姐二姐,梁王的事过去以后,后宫都意识到皇上该立太子了。那些女人家家的手腕防不胜防,咱们也只能管住孩子,叫他们别乱跑。”
两位王夫人对视苦笑,小王夫人说:“这两个孩子啊,你打他们,他们能哭的让你的心都碎了。可过去不到半柱香功夫,就不记得疼了,该怎么闹还怎么闹。你看我这手上的茧,不是织布织出来的,倒是打出来的。”
我和刘彘换了套衣裳,躲在屏风后朝三个互相诉苦的大人做鬼脸。
田蚡深有同感,无奈的点头,又说:“说起来,上次可真是险啊,窦老太后突然提出让梁王做储君。要不是窦婴非说皇上当时没有同意,只是喝醉了讲胡话,最后还不知道会怎样收场。”
“是啊,”
小王夫人叹了口气,“皇上和梁王可惜了。两兄弟好不容易亲密起来,让这事一搅和,怕关系又淡了。说到底,窦太后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皇位哪有给皇帝的兄弟继承的道理。”
田蚡说:“窦老太后肯定也没料到,自己的亲侄子窦婴会当面给自己拆台,跟皇上坐一条船。”
小王夫人道:“是啊,窦婴为了让皇上下台,竟然宁愿让窦太后下不来台。他帮理不帮亲,虽是窦氏子弟,但却是刘家的耿耿忠臣。”
“窦婴他一颗心全在皇上那儿呢,哪里还顾得着窦家。窦老太后一怒之下,当天除了窦婴门籍。说不定这恰好合了窦婴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