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弟,上个月刚回国。”
高杨指了一下在琴房练琴的人,“我跟你说,他是我见过最专注的小孩,有耐心,有时候比我还靠谱。”
说完,笑了起来,视线远远落在高梨身上,眼中都是与有荣焉的赞美。
林上清当时还嫉妒了,嫉妒那个从小就能跟高杨一起长大,关系最亲密无间的小孩。
能得到高杨这般推崇,呵护备至,得到他所有目光的人。
……
林上清头疼欲裂,低头靠在手掌上缓了一会儿,又继续起来工作。
忙了两个小时,把文件回传,林上清才摇摇晃晃往卧室走。
卧室亮着昏黄的光,床铺的一边鼓起被褥一团,他也无暇顾及,只想先睡一觉。
一沾床,他就困意袭来,被子也没盖好,直接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时间,身边的床铺空了,身上却盖着被子。
屋外有说话的声音。
“是,这件事我会接手,您不用担心,嗯……”
高梨在阳台打电话。
已经是黄昏了。林上清看见夕阳斜斜地落在栅栏之侧,勾勒男人颀长高挑的身形。
高梨侧身而立,手肘撑在栏杆上,懒洋洋靠着,羽睫微垂,唇角轻勾,握着手机讲电话,时不时笑出声,话说得动人又甜。
“你多虑了,我怎么会不愿意?能与您共事一直都是我的荣幸,期待和您再见。”
林上清不远不近地看着他,心里再次感叹基因,一母同胞的孩子,真的可以相似到如此地步。
高梨挂断电话,不经意抬眸,正对上他的眼睛。
“你醒了?”
林上清收起涣散的视线,“是客户?”
高梨:“是委托人,不过跟这次出差无关,我自己的工作。”
“原来如此。”
林上清点头。
高梨收起手机,走进来。
林上清倒了杯水,在他的目光里,也给他倒了一杯。
高梨道谢,喝了一口,歪着脑袋端详他的侧脸,过了一会儿,伸出手。
林上清虽然没看他,但余光一直注意着这边,他手一伸出来,林上清就往后躲了一下。
“我哥的眼光真好。”
高梨说。
林上清没懂:“什么?”
“耳钉。”
高梨隔空点了一下他的耳垂,“做工精细,用料考究。”
说完,又看了须臾,评价道:“但你好像并不喜欢,你戴着它,大概也只是为了让我哥开心吧?”
这个男人洞察人心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林上清不喜欢饰品,平日工作着正装,形象须保持端庄持重,就更不能戴耳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