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是不是忘记了,那孽障总是想着要为他爹娘报仇,若是,若是叫他攀上了太子……那我们周家……”
周苍术终于停笔,道:“你指的,是哪种攀附?”
“他生的那样貌美,太子,太子府中也无妻妾,若,若是……”
“若是这样简单,一切就不足为虑了。”
周玄愕然:“为何,不足为虑?”
周苍术灰白的眉皱了皱,对他似是十分嫌弃,道:“陛下本就看太子处处不顺眼,若他得了男妻,就更有理由废黜了。”
周玄恍然,又道:“那,那就是说,楚王的赢面,加大了?”
“我且问你。”
周苍术寒声道:“你那日过去,是不是与他说了当年炸府之事?”
周玄点头,“我,我看他居然躺在屋檐下晒太阳,我担心……”
“蠢货。”
周苍术将笔扔在纸上,刚写好的字顿时被溅上飞墨。
周玄噗通跪了下去,浑身战栗不已。
“你明知雷火营缺火器师,明知那孽障对雷火之术无师自通,你这是看他瞌睡,给他送枕头啊。”
“可,可那孽障野性难驯,睚眦必报,太子,不可能驾驭得了……他,他只能杀了他啊!”
“到底是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周玄一脸茫然:“什,什么意思?”
周苍术来到椅子旁坐下,长叹了一声,道:“若非周峤被妖女迷惑,宁死也要护她,我又怎会只能指望你这废物。”
周玄浑身僵硬,神色划过一抹嫉恨。
“此事用不着你操心,回去洗把脸,抄十遍家训,这两日好好在家闭门思过。”
“是……”
周玄低声,起身退出书房。
室内只剩周苍术一人。
“原来如此。”
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从屏风后面走出,道:“您当时任由周玄将梦妖送去太子府,就是为了借他野性难驯,去杀承昀?”
“他远非善类,以太子之傲慢,只会将他激怒,惹急了,他会不择手段把人杀死。”
楚王笑了一声,道:“可今日本王在冰场,见他乖得像只兔子,你觉得他当真会杀了承昀?”
“把两个性格迥异的大麻烦放在一起,谁杀了谁对老夫来说都是一桩美事。”
楚王恍然,这一步是走了双子。